卓昭粹看著那船就是一皺眉,點頭道:“既然東西齊了,船家任他們走罷,船資是上船時就付過的。”
這時候卓昭粹的行李也裝得差未幾了,遊炬就過來道:“我們歸去見祖父、祖母罷。”
卓昭粹當然式微到一身水的境地,也被濺濕了衣袍的一角,他轉過身,眉頭又皺了下,道:“這寧家小世子當真不成模樣!”
冇過量久,就見遊炬和任慎之並一個錦袍少年走上船麵,見到下頭遊燦和卓昭節已經到了,遊炬就對那錦袍少年含笑說了幾句,因船埠人多,遊燦等人這邊自是聽不清楚的,那錦袍少年聞言立即向卓昭節看了過來,麵有衝動之色,接著也不管遊炬和任慎之了,幾步就下了船,幾近是小跑到了卓昭節跟前,細心打量她一番,方又驚又喜的道:“是小七?”
又自語道,“奇特,這紈絝不是……他要進懷杏書院做甚麼?”
公然卓昭粹道:“這船是紀陽長公主的,這回到江南來是送紀陽長公主最為心疼的孫兒寧搖碧暫住,寧搖碧便是現在的祈國公之侄、雍城侯獨子,此人放肆放肆、不肖狡猾,乃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與其他兩家的不肖後輩並稱為京中三霸,行事向來肆無顧忌,一個月前,隻因路遇爭道,竟將秦王世子打斷了三根肋骨並幾顆牙齒,氣得周太妃跑到長秋宮,尋了淳於皇後嚎啕大哭,雍城侯是以發怒要重責他,不想紀陽長公主捨不得,就叫人把他送到江南來避一避風頭,待雍城侯的肝火歇了再歸去。”
等崔含芝等人疇昔了,遊燦轉頭一看,咦道:“他們要接的竟是那寧搖碧嗎?”
遊燦道:“表哥說話倒是客氣了……”這時候遊炬和任慎之已經替卓昭粹盤點過了統統的行李無誤,正趕上來提示,“表弟,背麵又有船過來了,看著方向彷彿覺得我們這兒的船就要開走,以是正往這邊開來,現在東西也齊了,是不是先把船家打發了?”
遊燦和卓昭節這才恍然。
卻見崔含芝等人在船麵上等了半晌,纔有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少年走出來,是以刻離得有些遠了,也看不清楚那少年長相,隻瞧出他著了丹色袍服,因身份高貴,那丹袍當中又織了金絲出來,固然本日天氣陰沉,並無日頭,但軟風吹過,就見那袍子上一閃一閃的折出光彩來,胸前腰間,俱有美玉閃動、寶帶琳琅,裝束華貴,頭上金環束髮,說的話聽不見,姿勢卻明顯是傲慢的。
卓昭粹噫道:“竟然當真是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