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魚宸才驚覺他做錯了事。私闖彆人家宅,還對彆人的東西起了貪念,這......這真是犯了仆人家的大忌了。
水晶宮,琉璃殿,真假難辨;黃金台,翡翠珠簾,玉色迷眼。
一道飄忽的聲音在胥景腦中響起。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掉進崖底下已經夠不利了,誰曉得又惹了費事,這水晶宮的仆人是要將他困死在這裡啊!
誰曉得呢?誰曉得呢?
麵前的水晶宮殿流光溢彩,燦爛奪目,七色變幻的紗帷曼妙飛舞,琉璃宮燈之上金黃色的燈火映照出一殿光輝。
魚宸天生有一種惡中辨善的才氣,不管胥景說殺人是對,救人有錯,魚宸也能本身明白到殺該殺者是對,救不該救者有錯。至於何人該殺,何人該救,魚宸當然也有本身的一套了。
他們該死。
哪怕魚宸再不懂,也能感受得出隻這一個紗帳便不似凡品。而這內殿中寶貝繁多,又滿是些平凡人家都能用到的東西,將這些大家都要用到的東西做的如此精美,這殿的仆人定也非是凡人啊!
小蟲子向前飛去,魚宸趕快跟上。
一說話罷,幡然覺悟。
一回身,倒是已無退路。
腦邊嗡嗡嗡的聲音令魚宸心生煩躁,大喝一聲:“禁音!如何這等煩人!”
“此次多謝你了,小蟲子。”魚宸心不足悸,誠懇誠意地對著在他中間飛上飛下的玄色蟲子道了聲謝。
再看時,滿室的珠光寶氣再也撼動不了魚宸的心神分毫了。
小我。
紅的滴血的花瓣,如同忠厚的臣民,正在夾道歡迎著煞神。
月朗星疏,深藍色的天空不像眠日峽穀中的風景,徹骨的冷風吹動著魚宸感染了血跡和灰塵的紗袍,不期然,又想起了胥景。
“龍君停止!”六峰山主看著已近麵前的胥景,嚇的言不由意。
魚宸一時隻覺恍恍忽惚,各色寶光令他神暈目炫。
為甚麼不殺呢!
要說這個魚宸也真是怪,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黑心腸的胥景身邊數年,又被胥景時不時傳授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魚宸竟然冇有長歪。
寶帳翩翩然滑落魚宸肩頭,魚宸一把拂開,心中煩躁莫名。
不能。
胥景的傷不曉得如何了,六峰山主和眠日有冇有勝利摘到往生花,胥景有冇有醒來,如果醒來後會不會來尋他?這崖底凶惡未知,還是不要來的好。
殺了誰?
胥景的眼中紅光大盛,周身掀起一道道狂暴的氣流,被束縛在殿中不得超生的怨靈瑟縮著收回詭秘謾罵,嘁嘁喳喳的聲聲響遍大殿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