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兩人卸完貨,得知下午冇有貨要卸,便蹲在棉織廠的大門口等著程信。
一句話,讓三小我之間的間隔又拉進了很多。
程朝陽轉頭,見那人模樣誠懇周正,正對著他和馮全招手。
“我聽你們倆說話像是懷寧那邊的人,過來問問,是不是遇見老鄉了。”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目光看向堆棧的方向:“我也不累,咱這日子已經越來越有盼頭了。”
就連身上那有個破洞的軍綠色笠衫,都看著極具鄉土氣味,這讓兩人對程信更加靠近了起來。
“事前說好,處所給你們暫住,看東西可冇人為啊。”
“我倆也想不到,另有表叔在這裡上班。”
招工大哥的話讓程朝陽一刹時嘴巴差點咧到後腦勺。
程朝陽和馮全二人因為有了新的住處,現在乾勁實足,彷彿感受不到累普通,一趟一趟地搬著。
“哎,前麵兩個小兄弟,等等。”
兩人相視一笑,眼淚倒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那些不敢訴之於口的悔怨,到現在,終究消逝。
兩人的東西一向隨身照顧,見要卸貨的車還冇有來,他與馮全鎮靜地跟著招工大哥去了堆棧。
聽著這熟諳的鄉音,程朝陽和馮經心底湧上一股親熱感,兩人也全然冇有了剛纔的防備。
“程大哥,我叫程朝陽,這是我表弟馮全。”
程信在將車子開進廠子放好以後就過來叫著兩人跟他走。
馮全爬起來,眼裡卻已經紅成一片。
兩人又談笑了幾句,就在統統的貨都卸完,兩人拿著明天的人為籌算歸去堆棧的時候,有個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
天氣方纔有些發黑,送貨的車就開到了棉織廠門口。
他連連鞠躬:“明天我請大哥抽菸。”
“剛出來,還想攢點錢,哪能捨得吃吃喝喝。”
程朝陽看著招工大哥出門的背影,不曉得如何的,眼眶就一陣一陣發酸。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程朝陽的心都顫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沉吟半晌,抬手看了一眼時候。
程朝陽苦笑一聲:“這倒不是,說出來不怕大哥你笑話,我們兄弟倆住在一個橋洞裡,就現在這時候,歸去晚了,洗了衣服不肯乾,明天就冇得穿。”
程朝陽連連點頭。
程信的嗓門有些大,聲音裡帶著的欣喜讓程朝陽和馮全非常衝動。
兩人發明水龍頭真的能用,藉著夜色痛痛快快地洗了洗,將衣服晾在堆棧內裡的樹上,程朝陽坐在門口,拿出那封寫了一半的信,持續開端寫了起來。
明天的事情彷彿都是出奇的順利,他感覺,他頓時就要時來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