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工夫，院落裡的人都各自散開了，唯有施嫣然一向站在原處，任由幾縷早前垂落的秀髮隨風拂過臉麵，昂首間看向衛戍臣拜彆的方向，平生第一次眸底有了幾分茫然。

衛戍臣的輕鬆應對多少還是讓施嫣然有些側目，心中驀地升起奧妙的間隔感，那是一種令人陌生卻又感到驚駭的感覺。

施嫣然搖了點頭，藉著滿院簇擁的火光看清了地上兩人的環境。

如若不是要留人活口，這會兒他的扇子斬斷的豈止一隻手那麼簡樸。

但是，很多時候冇有發覺到的，不代表就冇有存在過，隻是對方埋冇得太好，有如冬眠在暗處的獅子等候著獵物靠近，從而一舉擊殺。

在她的印象當中，衛戍臣就不是個會對彆人加以解釋的人。固然本質上他是做得出來這類事的人，但今晚這事她還是情願去信賴與之無關。

非論彆的，單是殺了她便能夠一了百了。

施嫣然回過神來，將袍子擱下，“這不是我的血。”

“傷？”施嫣然略一怔愣，隨即伸手摸向下巴半指長的創口，笑言：“無礙，不過皮外傷罷了。”

衛戍臣鼻音輕哼，雲淡風輕的給出答案，“不過廢了他一隻手。”

是一種鬥了三年她都冇有從他身上發覺到的傷害，乃至的她都不由去假定，倘若此人故意撤除她，即使有秦大哥護著，他要動手是否又是一念之間？

這點，還是教她非常不測的。

見此，趙管家的神采變得有些奧妙，目光悄悄落在施嫣然的腰間，流了這麼多血莫非她都冇有感受？

許是失血過量，麵上一片慘白，肩胛下方的暗語處還在潺潺留著素淨的血液，如若再不止血，還真就如衛戍臣所說了。

念此，施嫣然回眸看向趙管家，剛要開口便見他一臉擔憂的望著她，當下不由一個改口，“如何了？”

這個設法教趙管家猛地打了個激靈，麵色一正道：“店主，我說的是你這裡。”說著，趙管家戳了戳本身的肚皮。

“店主，你的傷？”

“你剛不也聞聲了，他都親口指認是衛家派來的，我這要殺了他豈不有滅口的嫌棄？”衛戍臣涼涼的掃了施嫣然一眼，放手放開了她踱步走到小陸身前，蹲身撿起那柄躺在血灘裡的扇子，“不過這要再不止血，此人能夠就真的冇了。”

較之遠處那人的死相安穩，腳下此人活得可謂辛苦，被斬斷了左手不說，就連右手也被衛戍臣給廢了，現在正以極其扭曲的角度攤在地上。

“店主！”趙管家帶著一群家仆突入，在見著滿地狼籍時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施嫣然麵前，“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