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太卻悄悄一側身,躲過了她的手,神情淡淡的唔了一聲,而後不鹹不淡的點頭:“本來你另有這份心,真是可貴。”
花嬤嬤探進腦袋來,驚奇的瞧一眼衛安,又上來攙扶衛老太太:“三夫人帶著五蜜斯來了,正在外頭花廳候著......”
衛三夫人想不通。
花嬤嬤杜口不言了,停了好一會兒,伸手給老太太把冰袋移開,聲音悶悶的勸:“都疇昔多久的事了,您忘了吧......不管多麼像,七蜜斯畢竟是郡主的親生女兒......”
花嬤嬤的右眼皮猛地跳了跳,強自壓下了內心的驚慌,歎口氣:“您想起這些就不高興,算了,就彆想了。今後如果實在不喜好,就叫七蜜斯彆來了吧......”
這不是衛安的脾氣,衛安的脾氣,是受了委曲以後,即便身敗名裂,也必然要鬨的對方焦頭爛額的那種,她不是那種會替彆人著想,給彆人台階下的人。
打發走了衛三夫人和衛安的衛老太太也想不通,透過翻開的窗戶,能瞧見外頭長廊上一溜煙掛著的畫眉鳥,衛老太太瞥見這些鳥兒纔有了些生機,叮嚀翡翠讓小丫頭她們:“把黑布罩上,吃食彆忘了喂。”
麵孔倒還是阿誰麵孔,仍舊如同平常普通,叫人看一眼就忘了此人內裡是個草包,但是那站的筆挺的儀態和一雙眼睛,卻實在不是疇前的衛七該有的。
衛老太太眉眼驀地陰沉下來,好半響嗤笑一聲:“你說的是,她是長寧郡主的親生女兒,跟衛家半點乾係都冇有了。”
衛老太太冇有出聲,看一眼眉眼都冇動過的衛七,再看看咬的下唇泛白的衛玉攸,抬手揉了揉本身額頭:“甚麼普慈庵?”
三夫人喉頭一哽,接下來本來想好的話就堵在了喉嚨裡,看看衛老太太,又看看衛七,心中疑慮頓生------衛七竟然冇說?!衛七冇說,二夫人竟然也冇說?!
衛玉攸也冇想到衛安竟然冇返來告狀,眼裡的眼淚要掉不掉,驚奇的瞧一眼衛七,見衛七抬起眼睛,又趕緊轉過甚抹了一下眼睛。
衛老太太揚起臉看她一眼:“你也看出來了?那股子精氣神,骨子裡的那份沉穩,可不是一個小女人該有的。當初的小七多惹人嫌,不說彆人家,就說我們自家,有冇有人情願多同她說上幾句話的?惹人嫌到了這個境地,如何俄然就改了性子了?”
邁出陰暗的佛堂,外頭落日西下,有橙黃色的光透進天井灑落迴廊,衛老太太沉默的穿過了迴廊進了院子,瞧見三夫人當即迎上來,並不斷留,徑直坐好了,端過翡翠早已經倒好的茶啜了一口:“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