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來時應已發明，清風寨中已無旁人。”

他轉動輪椅行下緩坡，木輪滑過之處印上兩道深痕。羌淺恍悟先前見到的車痕便是輪椅滑行的印記，悄悄驚奇戚燁竟單獨前行瞭如此長的一段路。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大抵能夠幫我一個忙。”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義，我隻是……隻是想要多謝你的救濟。”羌淺本想說本身為歸還七心蓮而來，但馬上便想到七心蓮已無端丟失，竟一時語塞，不得不生硬吞回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聽戚燁如此說，羌淺的心突地一緊，立即又想到了來時路上不見人蹤的景象，因而謹慎嘗試著問道：“戚公子，這裡撤除你我另有其彆人在麼？”

說完這一席話，司徒空身形驀地竄改，未及眨眼工夫已飄出了殿宇，羌淺隻聽到空中傳來虛無的語音，似是“小師侄，你好自為之”幾字。

天國……羌淺麵前再度閃現起那夜的血海殘屍，難抑迷惑道：“那你又會單獨一人留在這裡？”

“看來左某要請戚公子帶路了。”中年人嘲笑著後退，視野忽而又移向廳堂頂端四掃一番，繼而道，“左某給戚公子一日時候。”

“‘海市蜃樓’中的東西。”

羌淺的眼神不住地在司徒空與戚燁身上打著轉，她直覺本身有著太多不清楚的細節，而司徒空與戚燁二人定當把握著這當中的線索。

“不，當然不……他們就像一群凶神惡煞。”羌淺心不足悸，“左大人說的‘一日’又是甚麼意義？是說他還會返來？”

偌大的廳堂內隻剩下羌淺與戚燁二人，火光在壁上搖擺，光影在戚燁的身間躍動，隻為他的身影平增幾分寥寂之意。羌淺不免難堪，卻又不知該當說些甚麼。

“你憑甚麼讓左某信你？”

“久居大漠的人，多多極少都聽過‘海市蜃樓’。在月圓之夜纔會呈現的城，在月入中天賦會聳起的樓。百十年來傳聞不竭，傳聞樓內藏有富可敵國的寶藏。”戚燁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可惜，從未有人真正見過這傳說中的城鎮與樓宇。”

唐門……東廠……羌淺咬著唇，憶起雪夜中唐蘇說過的話，即便唐門被幾次提及，但她發覺本身對此事仍然一無所知。當然，她更加不解的是，左愈明左大人仍在場時，她好似聽到了某些關於寶藏的傳言。

戚燁的神采比初見時更加慘白，羌淺卻聽他低聲道出了“司徒空”三字。

“因為我曉得左愈明想要甚麼。”戚燁答道，“隻要我留下，清風寨才氣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