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們――”羌淺難掩訝然。這兩人她都識得，一人是曾與本身交過手的雁行門下張武，另一人則是在暴風中失落的胡人富商。

“師叔他……該不會真的想吃……想吃人肉吧？”羌淺推著戚燁跟在司徒空身後，震驚到語無倫次。

火堆另一側，雷霆見羌淺與戚燁前來，眼中苦楚之光在一刹閃過。他望望兩人，目光最後凝在張武身上，搖擺著站起，冷靜自語道：“轟隆堂毀滅竟也與此人相乾……”

“戚公子謬讚。”司徒空用心文縐縐地推委搖手，眸子自骨碌碌一轉，在戚燁耳邊道，“我一起跟著曹千流的人馬，直至遭受那場暴風。那風暴過後，曹千流的半數人馬安葬在這流沙當中，彆的半數與雷音及你的清風寨眾有過一場混戰。”

“師叔！這……這如何能夠！”羌淺越看越心驚。

他一麵說著一麵努努小鬍子，足尖向空中一勾，兩枚石子便順勢飛起，分飛兩端射向張武與富商兩人穴道。

戚燁冷酷道：“你願去嘗試，我不禁止。你師侄在此，也可為你收屍。”

朝陽之輝冉冉浮起，沙丘環抱之下的暗影垂垂減退。曹千流一聲陰笑，飛身退入僅餘的陰暗中，徒留羌淺與雷霆二人於空位之上。

“我……我必然不再讓你擔憂了！”羌淺緩慢轉到戚燁身前。

風吹沙鳴，曹千流的視野自遠處掃來，陰詭難懂。

戚燁輕聲長歎，沉默稍許，而後語色漸緩道：“我的身材如此，還希冀你來相護，你切莫再魯莽行事了。”

一說話罷，他拽起家後兩人，大搖大擺率先起步。

司徒白手中盤著繩結，兩條長繩半浮於空中，一左一右向後延長，各縛一人――被司徒空活捉的人。

戚燁半晌沉吟，悄悄道：“在這裡。”

“可我不能……不能眼看雷大哥他……”羌淺凝噎道。

司徒空笑意更濃，重新點了兩人穴道，往火堆方向瞅了瞅：“呦，連火都備好了！小師侄，從速走起啊！是時候去嚐嚐人肉的肥美了！”

戚燁淡淡轉目，對羌淺道：“雷霆大哥似是好轉了些，我們去看看他。”

羌淺一下子怔住，訥訥垂首，心臟像蒙受一拳重擊。

“很多年前我曾有位表弟，當時他遭受了一些事，而後便再無訊息。父親說他已過世，可我感覺他隻是失了蹤，我向來不信他死了！戚公子，換做你是我，你是否也信賴我這表弟尚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