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篤定鄭南成會藉此機遇公報私仇?”陸華濃挑眉。
“那女人嫁到閔樂侯府以後過得如何?”
說這句話的聲音已然非常清楚,明王殿下已經衝破重圍進了院子。
陸華濃把盤子塞到侍劍懷裡,笑道:“你也累了一身汗,歸去洗個澡,這盤子糕點全歸你了,多吃點。”
陸華濃並不在乎王潤的對付,隻低聲說道:“鄭南成是個謹慎的人,損人害己的事他不會做。現在季家風頭正盛,他不會冒然脫手,他隻會挑選一個得當的機會脫手。就算他逮著了千載難逢的機遇,他也不會一口把季家吃掉乃至透露本身,他隻會在季家那棵大樹的根部微不敷道地挖上幾鏟。一有機遇他就挖上幾鏟,一年或許不會傷到大樹,三五年或許也不會傷到大樹根底,可十幾年呢?幾十年呢?他從一開端就定了耐久戰的主張,他有非常的耐煩,跟蒼蠅產卵一樣,卵變成蛆蟲,蛀爛季家,然後漸漸蠶食,直至殆儘。”
“兄弟,甚麼蒼蠅產卵,甚麼蛆蟲,太噁心了!”
王潤不由打了個冷顫,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搶人的不是彆人,恰是閔樂侯府。閔樂侯府的至公子,季貴妃的親哥哥忽染沉痾,藥石徒然。閔樂侯府高低都束手無策之時,一遊僧化緣至此,加以點撥,道尋得一個生辰八字與之相生相剋的女人沖喜,必能“藥”到病除。
王潤笑得促狹,“人家的內室秘事我怎會曉得?”
“小刀留下服侍就行了,侍書侍畫都去胡姨娘那邊瞧瞧,她有好些日子未曾出屋了。”陸華濃淡聲道。
且說鄭南成出身寒族,家世不顯,父親過世得又早,隻老母親含辛茹苦將他扶養成人,供他讀書。上天垂簾,鄭南生長到十八歲,一副蘭玉之姿,才名遠播,大家都說他是狀元之才。他另有一個自小就定了親的青梅,隻等他金榜落款就結婚。鄭南成是名副實在的才貌雙全,金鑾殿上天子欽點探花,遊街遊得暈暈乎乎的,待回到家才曉得未婚妻被人給搶了。
陸華濃頓覺一陣頭疼。
見陸華濃又是兩個眼刀子飛過來,王潤趕緊低頭喝茶。
說罷,他三步並兩步,緩慢地……遛了。
“那上回是如何回事?本王明顯親眼看著王潤回府的,如何一轉眼他又從貴府的大門出去了?”明王的言語當中濃濃的不信賴。
陸華濃噴出一口茶來,大笑:“真是荒誕!相生相剋本就相互衝突,這遊僧怕也是個神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