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安排功德務趕過來的侍書侍畫聞言鬆了口氣,直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王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的王爺啊,您走慢些,待老奴措置好後事就下去陪您,老奴去給您賠罪……”
陸華濃聞言,偏了一下頭,右手捂住胸口,久久不動,也不說話,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甚麼。
陸成又驚又怕,顫聲問道:“王爺,王爺您是人還是鬼?”
此時,一個丫環尖叫:“王爺詐屍了!”
陸成頓時怒喝:“明白日的那裡會詐屍,王爺這是心脈未斷,還留著口氣呢。”
饒是侍劍一身技藝,膽小非常,聞言倒是有些發寒,一時忘了抽泣,呆愣愣地看著麵前放著自家王爺的棺材,隻聽“咚”的一聲,她內心一跳,震驚地看向小刀,見小刀朝她點頭,她趕緊拽了中間的侍書侍畫,又是“咚”的一聲,幾人麵色錯愕地相互看著,卻不知如何辦是好。
老太醫皺著眉頭探了半天脈,纔對著忐忑不安的幾人說道:“奇哉奇哉!明顯毒氣滲入五臟六腑,已絕朝氣,不料心脈留了一□氣……”
幾人聞言都暴露了笑意。自家主子冇死,他們有了主心骨,都鬆了口氣,連走路的步子都輕巧了起來。
小刀此時已然反應過來,趕緊號召侍劍去扶王爺,又叮嚀兩個小廝去請太醫。侍書侍畫也回過神來,叮嚀大師撤白幡,清算棺木,再命人重新送動靜。府裡的家生子老一輩都是隨前兩任仆人上疆場打過仗的,都有些工夫在身,此時倒是行動敏捷,不一會兒靈堂和白幡都撤了個乾清乾淨,看不出才死過人的模樣。
膽量最小的侍棋結結巴巴地叫了聲:“將……將……軍……”兩眼一翻,暈了疇昔。
偏在這一片平和當中,城東王府大街一處權貴的府邸掛上了白幡,府門大敞,哭聲傳出去老遠。此處府邸為奉陽王府,仆人恰是去歲因退敵有功才被封為奉陽王的鎮國大將軍陸華濃。白幡是才掛上的,動靜也才送出去,是以還冇人來記念,隻要奉陽王府的下人跪在正廳裡對著棺材哭得悲傷。
小刀有些遊移:“但是王爺……”
陸成歎了口氣,道:“太醫說過,隻要能醒,就有的救。王爺中了劇毒,現在毒未排清,不免會神態不清。隻要活了就好,總比冇了好。”說罷,又是抹了一把淚。
陸成大著膽量,進前幾步,伸出顫巍巍的右手,謹慎地觸了自家王爺的胸膛一下,縮了縮手,又觸了一下,此次都不縮了,右手貼在陸華濃的胸口好一會兒,終究暴露憂色,大喝道:“來人!快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