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又有人不為利，誰願夙起的話。可更多的人已經不但是起早貪黑馳驅塵凡了，而是為了利，耗費了知己淪喪了品德。能夠坑蒙誘騙、缺斤少兩、以冒充好、欺行霸市、不顧彆人道命安危。不管做甚麼行當，非得把那行當作死了才肯罷休。如許的人，實在為人所不齒。

“天然是不會虧損的。你覺得他們這一手又能賺多少？一二分也就不得了了，不過是集腋成裘罷了。”白氏好笑道。這麼大的扣頭，滿湖州府也冇有幾人的。

又坐了會子，白氏便帶了林氏往寶源銀樓去了。

可貞一噎，忙拿眼去看林氏。

話頭止於此，倒冇有再說下去。但是炕屋裡的世人卻都已是曉得了，白氏是真有這番意義的。

可貞吃力的扒下白氏的手，揉了揉臉頰，“那是因為我腳都踮的酸了，才領悟過來的。”

“甚麼所托非人，我既是要交給蘊兒，必是色色都要替她摒擋好的。隻是，我看你想的是，安穩本分的大師蜜斯不做去做下九流是不是？”白氏眉毛一揚，淡淡道。

林氏定得下心來不問可貞，可鶯時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了。雖則也曉得在路上不好問甚麼說甚麼，可行動裡，卻帶了幾分毛躁了。

“我的傻蘊兒，天下的銀樓還不都是一樣的，都是靠高築櫃檯發的財呢！”白氏笑著又問林氏，“可曾看中了甚麼？過會兒我去給你們訂去。”

“你個猴兒，一天到晚的插科譏笑幫人鬆動。還說本身笨，你若笨，你娘你孃舅舅媽那樣的又該是甚麼了？”白氏點著可貞的額頭咬牙切齒的，可眼神裡語氣裡倒是滿滿的寵溺。

“恰是這話兒。”白氏點頭應是，又道：“這兩天，她往金陵去了。等她返來了，我引你們見見。那是個極有見地的婦人，和她說話，再是冇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你也很不必一天到晚的隻窩在家裡的，也能夠出來逛逛，多熟諳一些人，寒暄來往的。等過些日子，我也叫老二媳婦帶著蘊兒出去逛逛，她也該有幾個手帕交的。”

林氏聞言點了點頭，攙著可貞一徑原路返回。

白氏連連點頭，不過頓時又問道：“那你們說甚麼未曾？就這麼讓你們返來了？”

“女人放心，我們太太和寶源號的店主多少年的友情了，好著呢，去打金飾，向來都是打八折的。”莊嬤嬤在一旁向可貞笑道。

白氏聽了這話，瞥了林氏一眼，“甚麼歪門正道邪門歪道的，這已經是銀樓行當裡的常例了，家家都是這麼做的，若你不這麼做，說不得就要遭到行業內的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