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頭拍了一下他的頭頂“你心正，朝哪走都是正道，往哪走，都是往前。”

“明天給你們一份事情，跟著我們做工，人為一天二十個銅板，三頓飯管飽，乾得好的分外另有獎金！”林逍大聲宣佈福利報酬，傳聞一天管三頓飯，另有人為，小夥子們的眼睛蹭地亮了，活像餓狼見著肉。

“拎的甚麼好酒，冇進門就聞到味了，拿來嚐嚐。”拔開塞子深吸了一口，滿臉沉醉“真是好酒！老頭子就冇見過這麼烈的酒，比當年上疆場時候天子老兒禦賜的還好咧。”

破窗彆傳來孩童嬉鬨聲，幾個半大孩子正用草繩捆玻璃邊角料，說是要給大棚做擋風簾，陳禾安蜷在爐火旁熟睡，懷裡還抱著記錄的竹簡。昭月輕手重腳給世人蓋上新絮的棉被，酒罈見底時起了北風，吹得玻璃板叮咚作響。

拿出兩個酒碗倒滿，“酒太烈，少喝點。”林逍想接過酒罈“哎，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抿了一口碗中酒，老宋頭咂了咂嘴，“這酒，有勁！”說罷又靠在搖椅上，兩人誰也冇再說話，都冷靜喝著酒。

“報數！”“一二三四…十！”趙宴清站在荒地，看著麵前的一排年青人，衣裳陳舊不堪，儘是補丁摞補丁，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個個麵黃肌瘦，乾裂的嘴唇毫無赤色，這是陳禾安構造起來的貧苦巷年青人。

兩口大鍋一起開仗，一鍋燉著白菜內裡滿滿的五花肉，另一鍋燉著洗潔淨的豬下水，豬大腸在紅湯裡翻滾，辣椒籽粘在顫巍巍的肥油上，看得人舌尖發麻。夏季吃上一口包管你額頭冒汗。

老宋頭顫巍站起家“小子，活著本來就冇啥意義，遇見坎就邁，見著溝就跨，彆揣摩東南西北遇見了甚麼，佛說因果，道講緣分，當你不曉得應當往哪走的時候，就記得要往前走。”

林逍有些蒼茫，他來到這的意義到底是甚麼，這一刻感覺那些金銀彷彿就是冰冷的堆砌。

“趙哥哥，那我們呢！”趙宴清身邊圍著一群孩子嘰嘰喳喳，“趙哥！俺也無能活！”有個虎頭虎腦的小子舉著石塊顯擺肌肉，青筋暴起的細胳膊直顫抖。趙宴清摸出把糖塊往空中一拋：“毛冇長齊湊甚麼熱烈！”順手揪住個開襠褲娃彈了下小雞雞，惹得小崽子們轟笑著跑開。

“把牆留個口兒，還得生上暖爐呢，要不然溫度怕是不敷。”林逍比劃著要留出多大的口，兩座大棚統共占了一畝地，本來籌算直接弄一個，又怕保溫結果不好，隻能分紅兩個。

回身舀了滿滿一勺肥腸扣在他碗裡，濺起的油花燙得少年直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