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施老貴是鴇母的姘頭，那模樣就耀武揚威的。她們一起被帶到後院，宋小橙昂首看了一眼，夜色沉沉、無月星稀。管事施老貴一腳踹開一間陳舊小屋的門，內裡立即傳出年青女子的哭泣抽泣聲。見他出去，眾位女子都縮成一團。

宋小橙被推到一間屋子裡，聞到一陣濃烈香風。“看看。”好一會兒，纔有個女人說。人估客曹二狗脫手給宋小橙鬆綁，邊解邊罵罵咧咧她路上是如何想逃竄的，幸虧他耳聰明目逮了返來。黑布一拿開，宋小橙被室內的燈火耀得眯起了眼，她揉揉手拿掉嘴裡的破布，剛喘口大氣。

說來也怪，宋小橙往左，狗獾也往左，宋小橙往右，狗獾也往右。就這麼幾個來回，“冇工夫跟你玩，我要睡覺了。”她腳一點地借力一躍，躍出一丈開外就要走。

“彆彆彆，裘媽媽，”曹二狗耷拉下一臉橫肉，“你兩個把她毀容啦？”那兩個女人從速搖手。

“甭廢話了，”曹二狗回過神來吼她們，又立馬腆著臉衝老鴇笑嘻嘻，“裘媽媽，不管如何說都是三條黃花大閨女，您也是老賣主了，這個，這個……”裘媽媽叫來細弱的管事施老貴：“帶她們去後院學學端方，你跟我結賬。”曹二狗一口一聲多謝，屁顛屁顛地走了。

馬蹄聲嘚嘚不斷，和夜間路上的小石子響成一片。棚車時快時慢地顛了一起，如何還冇到頭？宋小橙想。

誰曉得這東西如箭普通躲開，順勢跳下，四爪著地後站在宋小橙麵前不動，她纔看清這小東西不是野貓，是一隻深棕色的狗獾，圓滾滾肥嘟嘟，就這麼看著她。

陰暗陳腐的小屋和前麵的大堂冇得比，藉著破窗的月光，宋小橙瞥見房梁吊頸打著一個光著上身的女子。“瞧好了，這就是你們的端方。”施老貴拿起一盞燈火衝著世人掃了一圈，定格在那女子身上，火光映照著她身上的斑斑鞭痕。燕兒和阿秀“啊”地叫起來，今後縮。

她眼睛上蒙了黑布，嘴也給堵上，雙手雙腳都反捆得嚴嚴實實，歪著坐在車內，一顛一簸隻感覺屁股要給震成三瓣了。她聽得車內另有其彆人的呼吸聲，這一起上竟都冇開口說話。

照到宋小橙的臉上，她倒是落落風雅：“喝西北風，你當我傻嗎，給我弄一間單人房，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可勁給我上，另有趕明兒給我做兩身好衣服，甚麼翡翠鐲子寶石鏈子，好好給我打扮打扮，彆的還冇想到，臨時就先如許吧……你呆著乾嗎，帶我去看留宿的地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