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家的被安設了出去,丁氏便對趙氏道:“女人家,懷嗣生子不輕易,伊兒但是家裡下一輩的第一人,可要把日子過美滿了,過幾天問問貴陽裡哪家的寺廟香火好,給伊兒供一盞安然燈。”丁氏是信奉佛教的,家裡女人有了身孕,就要去佛前許願的,都是常例了,保佑孕期安然,出產順利,最好一舉得男。思伊是她的遠親孫女,這個端方也要給她做了。
第二天,思伽給祖母母親請了安,正想去龔氏那邊教阿土說話,阿土一歲半了,兩條小胖腿邁的利索,調皮的很,一個錯眼,就逮不到他了。兩個多月,還是隻會說爹爹,娘娘,姐姐等幾個疊詞,龔氏也是費心,想教他多蹦幾個新字出來。
丁氏點點頭道:“是要選個有口皆碑的寺廟,弘福寺我也傳聞過,幾年前寺廟創新過,廟裡佛像都塑了金身。給伊兒點個十八斤的安然燈便能夠了,福重了也怕小輩受不住。這事也不急著這幾天辦,要選個好日子。”
阿幼朵一挺胸,笑道:“年前就把喪事給辦了,我哥已經請了半年的婚假,貴陽這邊開端清算行李了,早點回平越府去籌辦婚事。對了,我有個小禮品要送給你。”招了招手,阿幼朵邊上的一個侍女就把挎著的一個小籃子遞過來,阿幼朵接了,把籃子推給思伽道:“我的狗生了一窩小崽子,送你一隻,人如何能不養狗呢。”貴州人,幾近家家戶戶都養狗的,狗,是玩賞的寵物,是打獵的助手,是看家的護院,是豢養的牲口,是餐桌的肉食。</P></DIV>
阿幼朵嘟嘟嘴,顯得很孩子氣,言語倒是鋒利:“我曉得你們是如何想的,覺得我們德貢家看上了嘉茸家的領地和仆從,纔不管不顧的,連我這女孩子的臉都豁出去了。嘉茸老爺精著呢,我們德貢家承諾了多少要求,把我阿爹的職位傳給我哥哥,我哥哥將來隻能有嘉茸蜜斯一個老婆,最過分的是,我哥哥將來第一個男娃子要過繼給嘉茸老爺當孫子,旺波家能做到著份上嗎?”
“那你們家捐軀那麼多了,還是早點結婚把嘉茸蜜斯娶到手,也少了節外生枝。”思伽道,肉吃在嘴裡才放心呐。
阿幼朵對勁的道:“我是冇有甚麼,淳冬雲大了一場,痛快!”想是怕留下刻毒的印象,忙著解釋道:“是旺波家欺人太過,嘉茸家已經收下了我哥哥的抄帶,還要去橫插一竿子,如果結不成這門婚事,我哥哥多慘。”抄帶是男方送給女方的定情信物,男方被女方退親是很丟臉的。不過兩家膠葛幾十年了,這場婚事隻是一次角力,是苗族二大師族的好處之爭,思伽身為旁觀者不好表彆的定見,隻能簡樸的道:“嘉茸家重偌,還是對峙了婚事,恭喜你要有嫂子了。”德貢家嘉茸家之間的婚事,在那場宴會以後,就成了貴州宦海存眷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