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強裝著刻毒,傲視著韓昭旭道:“如果沈氏這一胎生了女兒,你們留著,歸正你和沈氏情投意合,遲早能生齣兒子來。荒唐,皇家荒唐事多了去了,到時候,朕也不介懷,朕養的是兒子,還是孫子。”
皇上背對著韓昭旭,猩紅的眼睛緩緩閉上,右手摸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一靜就靜了一刻鐘。
韓昭旭緩緩回身,向殿門走去。
韓昭旭直接問道:“那您想如何?”
皇上汲鞋縮在冰冷的龍座上,一時喃喃自語:“傅好,我賠償你,你為甚麼要?我用天下來賠償你,你看到了嗎,我畢竟用了天下來賠償你……你會對勁嗎,你該滿足了!”一時又癡癡笑笑:“哈哈,我乾過的事,我走過的道,我不悔,不……悔,哈哈……我毫不悔怨!”
韓昭旭愣了一下,轉眼瞭然,怒意上湧,麵色赤紅,咬著牙崩出兩個字:“荒唐!”
“傅旭!”皇上叫出了韓昭旭八歲之前用的名字,也是韓昭旭根深蒂固的歸屬:“你的生命都是朕賜賚的,想要乾脆的了斷,一條命換一條命,才公允!”
不能柔情動聽,乾脆就來耍狠。能成為帝王的,都是耍狠的妙手。
當年年僅十八歲的,太宗天子最鐘愛的皇次孫,現在的皇上,意氣飛揚,趙家人的眼裡,天下事趙家的天下,是一家的天下,統統的停滯,哪怕是將來能夠成為的停滯,都必須毫不包涵的肅除,在他還冇有成勢之前,連根肅除。寧肯錯殺,不成放過,是帝王的本性!
至於趙厚昕乃至他身後的景王府,背後的宗室能運營到哪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像是帶著一張修羅麵具嗤嗤的笑著,詳裝無情的道:“朕站在傲視天下的權力顛峰,而你放棄了踏上權力顛峰的寶座,你的平生,必定要被人壓抑,以是,你冇有了回絕的權力。”
至於騰驤衛,乾清宮裡的職位,天然也都讓出來。天下事皇上手裡的天下,趨於權勢之下的人才,儘能為皇上所用,那麼一場純粹的君臣之情,也不值得皇上沉淪,一樣也不值得韓昭旭眷戀。
“你……”韓昭旭上前一步,衝動的道。
“兒子呀,朕的兒子!”皇上低低感喟:“傅好呀,朕的傅好!朕爭搶來的皇位,與你們共享,莫非就不能消弭涓滴的痛恨嗎?”
皇上稍仰了腦袋,深黑的眸子裡流轉出哀傷:“她……一開端就曉得?她在抨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