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娘聽澤生這麼一說，此時更是嚎哭了起來。小源、小清也跟著在一旁抹淚。

方老爹懇求道：“戶長，戶長大人！我們布衣百姓對朝廷的檄文令自是不敢違，我家積年來都是頭一批去交提留和餘糧，對朝廷可謂是忠心耿耿。但是……我家這情境真的是艱钜啊，我一共才兩個兒子，若都去做了兵丁，家裡的地步豈不是荒廢了？”

回到家，澤生與小茹正在屋前打水洗菜，兩位鄉吏打扮的人俄然進院子來了。小茹昂首一瞧，彷彿見過他們，下午在戲場時，他們還買過她的多味花生呢！

澤生點點頭，說：“也是，我瞧著賣瓜子的買賣好著呢，不過瓜子便宜，才四文錢一斤。”

都說婆婆趕上媽，會有很多費事，她們兩人卻在這麼相互戴著高帽子，和敦睦睦地相處過來了。

小茹抹了把淚，道:“我們把家裡的三頭豬和剩下的花生也都送去吧。”

“既然是出來看戲，來了就是想好好耍一耍，費錢也風雅一些。有些人眼熱，見彆人買，也都跟著買。你放心，必定能都賣完了。”小茹將做好的熱乎乎的多味花生倒出來晾著，和澤生一起擺碗用飯。

澤生從速起家，恭敬地過來施禮，並叫道：“裡正、戶長！”

方老爹看著這三百多文錢及三個銀鐲子，又是一陣感喟，這點錢和東西實在是太少了，頂不上甚麼用。他看了看小源，說：“爹籌算把你的陪嫁壓箱錢拿出來，你不會怨爹吧？”

“方老爹，我瞧著你身子還結實，再多的地步，你也是無能得來的！”戶長冷著臉回道，然後再次回身，走出了院子。

方老爹俄然回過神來，從速追上幾步，拉了拉裡正的衣袖，點頭哈腰地說：“裡正大人，裡正大人！我家洛生的娘子剛有了身孕，洛生若去了，瑞娘母子可如何過呀？而澤生，你也是曉得的，他那裡算得上精乾的男人，這些年他一向讀書，在家連農活都乾不來，何況他纔剛結婚……”

他們一走，瑞娘便大哭了起來，“爹、娘，可不能讓洛生去，我纔有了身子，他若走了，連我啥時候生下孩子他都不曉得。並且西北邊塞苦寒，那但是刻苦享福的處所啊。”

裡正看了看洛生，又看了看澤生，然後毫無神采隧道：“方老爹，你家洛生本年二十一，澤生十八，冇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