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和小芸見爹孃終究不打了，也說上話了，這纔將屋裡的桌椅、凳子全扶了起來，再清算狼藉的傢什。

“討厭，剛說你好，你就揭我的短！”小茹直掐他的胳膊。

澤生俄然想起甚麼，擰著眉頭，迷惑地問：“咦？娘說何家村都八年冇搭過戲台了，你前次說聽了鴻門宴的戲，當時你才七歲多，如何記得那麼清楚，又如何能聽得懂？”

王氏一邊哭一邊說：“小茹、澤生，你們給評評理。我可不是嘴碎的人，若在平時我那裡會如此嘮叨，實在是你爹做這事忒坑人。昨晚我們家的豬病死了，按理說，病死的豬就得拿板車拖到山上，因為怕是得了瘟病，還得深埋葬了才行。但是你爹倒好，說是半夜拖了豬去山上埋葬，實在是偷偷地找鎮上賣肉的陳屠夫，趁著夜裡把病豬拖去宰了，今早上陳屠夫就在肉攤上賣著呢！”

澤生聽了直點頭，“你娘誇得冇錯，若你出世在簪纓世家，必定會是那些貴族公子哥們傾慕的大才女！”

“不是。”何老爹嘟囔地說。

澤生聽了嚇得不輕，說：“比來傳聞有很多豬發瘟，可彆是得了瘟病，這類肉可不能吃啊！”

“哦？有唱戲的？”小茹暗自欣喜，何家村還真有梨園來唱戲啊，看來她前次跟澤生扯謊說看過戲，還真是有理有據呀。

mm小芸在旁嚇得哇哇大哭。因為平時何老爹和王氏隻是拌嘴吵吵架，極少脫手打起來。小芸見他們這步地，除了哭，底子不曉得該如何辦。

方老爹的這番話讓小茹聽了很舒坦，她對公爹不得不平氣又恭敬，難怪澤生性子那麼好，本來是有如許的爹做表率！

“一人隻需一文錢，便宜！”澤生笑著答道。

兩人估計扭打好久了，隻見屋裡的桌椅都倒在了一邊，籃筐、簸箕之類的傢什踢得滿地都是，屋裡一片混亂。

王氏越說越怕，又開端抱怨何老爹，“你不就是為了賣了錢好買酒麼，才得了八十文錢就買回兩壺酒，為了喝酒，你啥事都無能得出來？如果二牛的娘子與孩子生出甚麼病來，那可如何是好？”

小茹當然懂澤生的意義，若無其事地說：“冇事，就是我爹喝了點酒，與我娘拌了幾句嘴，現在已經好了。”

小茹氣急，本來她這個身子之前的仆人也是吃過病豬肉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澤生不是說了麼，比來傳聞有很多豬得了瘟病，誰曉得我們家的病豬會不會是得了瘟病？”

走在回家的路上，澤生說：“小茹，明日我們身上可很多帶些錢，我怕二牛家誰俄然肚子疼或身上不舒暢甚麼的，我們得從速為他們請郎中。我瞧著爹把錢攥得緊，估計不捨得花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