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初給你吃兩個月的野菜,然後剩下的十個月,咱家就不消吃油了?”
李家糧店自正月十八開門,至今已有四天,還冇發過市呢!
“喏,”潘安跳下車,把兩個竹筐搬下車後交給餘財多:“餘伯讓你看看這個能不能賣?”
現在糧店固然冇買賣,但潘安還是每天一早來糧店看環境。李家糧店的伴計兼掌櫃的餘財多,瞧見潘安,還是點頭道:“估計這一個正月都不會有買賣了!”
因為捨得加料,每一樣野菜,即便肇端做得平常,但隻要顛末紅棗、王氏和餘曾氏三個臭皮匠的嘗試改進,味道便就能有很大竄改――常常讓吃了幾十年野菜的李滿囤大喊好吃,不敢信賴本身現吃的都是野菜。
既然紅棗有錢,那就不消辛苦織布!
固然這世活了七年,紅棗都冇見過牛肉,也冇吃過甘旨的西湖牛肉羹。但在連吃了三個月的白菜後,有機遇,紅棗還是很情願換換口的,比如薺菜豬肉餡餃子。
“蘆蒿?”餘財多一愣。
紅棗想吃餃子,當下不甘逞強道:“娘,我想吃薺菜餡兒餃子!”
至此,紅棗便開啟了吃野菜的大門。甚麼榆錢飯、楊柳攤餅、香椿炒蛋、蘆蒿炒肉絲、薺菜餃子、涼拌馬蘭頭、艾草青團、上湯菊花腦,各種網紅農家樂的特性菜都被紅棗自宿世影象裡給發掘了出來。
拿筷子夾一筷子菜送進嘴中,餘財多立即就為蘆蒿的暗香脆嫩所俘虜。
“每次我燒菜,蜜斯都在中間看著然後嚷著讓我加油,再加油,搞得我現在端到油碗,啥都不想,就先往鍋裡舀兩勺油再說。”
“野菜擱她眼裡,就能變出這很多的花腔。”
說著話,餘莊頭俄然想起城裡有錢人多,吃得起肉的也多,而現在冇人賣菜,如果這蘆蒿能賣錢,那麼這糧店,也能多點進項。
晚餐固然不是薺菜餡兒餃子,但因手擀麪的湯底是大骨湯,然後添了李桃花給送的純天然野生山蘑菇作料,而餘曾氏的薺菜切得極細,最後再加上香油又給隨便倒,故紅棗對這頓肉湯薺菜蘑菇手擀麪極其對勁。
剛開春的菜園子,泥土還冇完整解凍。以是,等菜園子能長出菜,起碼還得一個月。
“擱之前,咱家一年殺一頭豬,就熬十斤油。”
“先前,我燒菜,都是拿筷子挑一小塊。”
早晨剛吃了三十來個薺菜臘肉餃子的餘莊頭聞言隻感覺好笑:“剛你說啥?吃野菜加兩勺油?”
現在的王氏已不複一年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她極乾脆地就決定了明天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