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東方白道:“嚴峻了，紀雲軒少俠對我亦有相救之恩，怎敢以恩相挾，三位請跟我來。”

“好，請東方女人放心，待得我師弟醒來，我會把話原封不動的說與他聽！”令狐沖雖是不明這個東方女人的話裡之意，畢竟江湖一彆，後會無期，又何來的酬謝一說，不過，他也是慎重答道。

回過甚來，令狐沖問道:“東方女人，另有和事？”

“必然，東方女人，告彆。”令狐沖點頭回道。

眼角的餘光隱晦瞥了竹架之上的紀雲軒一眼，東方白回道:“令狐少俠嚴峻了，你和你師弟也曾相救過我，現在還扳連得紀雲軒少俠為了我受了重傷，我心中已是非常慚愧，待到他日又相逢道左，我必然設下薄酒筵席接待各位，還望賞光赴宴。”

以是嶽靈珊纔會這般哀痛焦心，為紀雲軒哀痛，為紀雲軒焦心。

即便心憂焦心，嶽靈珊也曉得兩位師兄所說不假，隻好點點頭。

她還想再見他，有些話便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令狐沖少俠，如果紀雲軒少俠醒來，還請你奉告於他，就說‘小女子東方白，多謝他的捐軀相救，恩典日夜不敢忘，相見之日必然會酬謝於他’。”

“東方女人，多謝你救了我師弟，如果今後有相逢之日，如有任何調派，鄙人必然義不容辭，眼下我師弟已是受了傷，我要帶他回山去讓我家恩師相救於他，待他傷好，也會銘記女人的恩德，而時候緊急，我們也不便多留，後會有期。”令狐沖慎重說道。

很早的時候，這都會又由沉寂而復甦，由復甦而又再喧鬨，這恰是自千古以來，也會持續至後代永存，恒古穩定的事理。

不管這君子是偽還是真，在人前他笑容馴良，謙謙有禮，從不說半句粗鄙的話，而喝茶又能表現出他臨危不懼的君子風采，以是他愛和茶。

迎將上前來，卻不料見得九師弟神采慘白的閉著眼睛躺在令狐沖和陸大有二人抬著的竹架之上，英白羅不由愣神。

即便是令狐沖這個幾近從不喝茶的酒鬼，也能嗅到滿殿的暗香，他曉得這是徒弟嶽不群最愛好的鐵觀音。

“哦，哦，好！我這就歸去。”英白羅一陣點頭，趕緊答道。

話音落下，便回身運氣提足，隻是幾個躍身起落之間，就已經消逝在山道之上。

已是淩晨。

這沉默，以及這份沉重，不知持續了多久，歸正其夜已經很深了，深到夜將儘，天要明，深到了白天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