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怒有甚麼用?不如想想體例彌補纔是。”一向默不出聲的趙王嫡次子薑怍俄然作聲道。趙王點頭,讚成的看了薑怍一眼,道:“怍兒說得對,你現在砸再多的東西也冇用,為今之計,是先弄清楚,馬偉傑為何會起意求娶顧家女。”
他說了前半句,趙王正點頭,這個兒子多少有點長進,聽到後一句,不由動了氣,怒喝道:“現在不是究查任務的時候,北靜王既然承諾了與我們聯手必定不會有變。內鬨要不得!”他警告般的瞪了薑懷一眼,薑懷緊握的拳頭一鬆,一屁股坐了歸去,一臉不平氣。
“還能為甚麼,馬偉傑是薑忖的小舅子,薑忖向來是跟在薑恪身後回聲的,擺瞭然是薑恪曉得了我們的打算,先動手為強了,要我說,”薑懷站了起來,那雙與其父一模一樣的陰狠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猶顯猙獰:“都怪北靜王舉棋不定,躊躇的太久,如果他早點承諾,現在,哪有薑恪趁虛而入的份兒!”
薑恪難堪,粉飾般的咳嗽一聲,告罪道:“走神了,煩勞華婉再說一遍。”
華婉的小臉火燒般又紅又燙,好半晌,薑恪懊喪的覺得是得不到她的迴應了,才聽到輕如蚊呐般的一聲:“嗯。”
華婉抬起手,捂住王爺還在木木不知如何言的嘴,柔聲道:“我都明白。”
薑恪大喜,咧開嘴笑,收都收不住,抓起華婉的手用力的親了一下,擲地有聲道:“必不負美人恩!”
豫王殿下頓時表情泛動,抱著華婉的手緊了緊,又怕過分用力傷了她,忙又鬆開,語無倫次的說著:“我就曉得……你,你……你放心,我,我……”見了她這手腳倉猝,舌頭都打了卷兒的模樣,華婉臉上的溫度都褪了下去,漸漸的儘是溫馨,她俄然明白了,為何她如此躊躇,如此驚駭,又為何對王爺不能與她一樣做到大家劃一而耿耿於懷。上輩子,她得空愛,這輩子,她不敢愛。這感受太陌生,直到此時,她纔想通,她是怕了,她怕她和王爺不能相知,她怕有一天王爺會不睬解她,因為在乎,以是要求就高了,所謂“不虞之譽,責備責備”就是如此。
晝短夜長,剛消了晚膳,天便陰沉沉的暗下來,暮色四籠,沉暗壓抑,房裡點了好幾盞燈,支支白燭都粗得如嬰孩手臂普通。王妃不喜在屋裡燒暖爐,說是空間四壁,點了碳叫人沉悶不舒坦,王爺自是慣著王妃的,因此,入了冬後,靜漪堂主屋裡便不點過炭火,地龍倒是燒得暖暖的,王妃手裡的手爐也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