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子如許悠長在齊王的羽翼底下，等有一天，齊王薨逝，他可如何辦？現在的世道，失了父親庇護的孩子日子將多麼艱钜？華婉脫口問道：“父皇駕崩時，王爺才十三罷？”薑恪一愣，不知她為何發此一問，下認識的點了點頭。華婉不由的想到，天啟末年，先帝猝然駕崩，來不及留下隻言片語，十三歲的小小少年麵對如許忽如其來的虎狼地步是如何的艱钜有望？又有大臣以她嫡兄體弱多病，功堅不敷為由，想要立她為帝，當時的她是如何決定？如何壓服那些將身家性命依托在她身上的大臣改立今上，而以後又是如何保下這批對皇上而言存有“貳心”的大臣？

華婉沉默好久，俄然靈光一閃，問：“如果真廢了太子，現在做天子的，當是誰？”話音剛落，就見王爺目光驀地森然，華婉心驚，隻一會兒，薑恪便柔嫩了眸光，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道：“這小腦袋瓜子裡成日想的都是甚麼？平常女子不是該當問些風花雪月的事麼？”頓了頓，又笑吟吟的道：“你感覺，當是誰？”

薑恪哈哈大笑，歡暢的走了。

她說得有事理，即便是平常世家大族若無自保才氣，也會被族人肆意淩辱，何況是皇族中人？齊王爺能護得世子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華婉目光中垂垂漾起一圈顧恤，薑恪正莫名，那顧恤便如水中月般消逝不見，如夢如幻終究劍道全文瀏覽。

博山爐中燃著香料，嫋嫋生煙，這幾日恁的溽熱起來，氛圍中一絲風都冇有，悶得慌。房裡堆了好些冰，又用扇葉轉著，纔有一絲清冷。華婉呼了口氣，極力去忽視王爺臉上的讚歎，心底卻模糊有絲對勁與高興。她倒不是對勁本身猜對了，她對勁的是王爺的態度，這是對她的認同。

華婉見她不見怪，便大著膽量依言細細思慮，半晌，自傲滿滿的答道：“趙王。”薑恪一怔，嘴角的笑意垂垂伸展開，帶著驚奇與讚歎，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就是趙王，當今九皇叔。”

“若連自保都冇有，常日躲在父親羽翼之下尋求庇佑，也枉為薑氏後嗣了！”薑恪對華婉的說法很不覺得然，毫不粉飾鄙夷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