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貨,還不快滾過來。”蔣茽一腳踹開抱住他大腿的三姨太,朝著李婆子橫眉豎眼道:“今兒你如果不把這輕賤貨藏得銀子票找出來,我不扒了你一身老皮我就不姓蔣,我隨你姓李。”
李婆子被嚇的脖子一縮,嘎的承諾了一聲,排闥兒就衝出去了,但是嚇的她連門檻都冇邁,門衝開了,身子前傾,腳卻還在門檻外,就那麼臉朝地的趴下了。
方沉碧從房間裡走出來,輕聲道:“我這就疇昔。”
蔣家祝說到底隻是個公子哥,還是個孩子,不曉得如何措置,隻好聽話,出門兒去叫李婆子,等人走了,方沉碧這才微微垂眸,看向三姨太一雙仇恨的眼,輕聲道:“早知本日何必當初,你該曉得,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蔣茽目睹三姨太這裡是必然冇的體例,遂再不肯裝孫子,刹時瞪大眼,嗬叱道:“你這娘們兒家的但是夠了,我好話說儘,凡是跟你講的事理我也都說了。之前你跟曹方去支銀子的事兒,覺得我真的甚麼都不曉得?我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給你去占,凡事我不樂意做絕了。可你現下這是甚麼意義?見死不救?當初要不是你在我耳朵邊利用我好聽的話兒,你覺得我賤的要把錢都給你們支走?現在東窗事發你來跟我耍橫,覺得不吐口就拉倒了?我奉告你,冇門。”
人皆是如此,老是愛犯賤,擰著來的。再加上三夫人到底比其他幾位來的貌美,這寵嬖也就當人不讓的歸她統統了。
馬文德聞言,笑道:“我也在蔣家做了四十餘年了,您這等為人辦事我還不知?就是因為我曉得,並且是清清楚楚的曉得,方纔跟您說這話兒來著。”
三夫人固然刁蠻,但事理也是曉得的,也曉得本身那次是真真有點鬨過了份兒,轉頭兒自個兒想想,好似白白讓給人家做了借花獻佛的功德兒了。
三姨太如有似無的朝門口瞥了一眼,約莫蔣茽這工夫應當是剛好邁進門檻兒,絕對聽得見她這風涼話兒,遂陰陽怪氣兒道:“倒是愛來不來,不來拉倒,自古是隻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我這是看多了大戲,挺多了唱譜,早就內心稀有了。”
馬文德連連點頭:“等著三少這事兒一弄利索,您的事兒我必親身去給大夫人說,您可放心。”
說罷,蔣茽把三姨太甩到一邊兒,伸手一股腦的將桌子上的金飾劃到一邊兒,瞧著少了不敷,又開端把每個盒子裡的東西全數倒出來,瑪瑙簪子,寶石金釵,翡翠鐲子,東西丁光的掉在桌麵上,洋洋灑灑的散了一攤。三姨太的腰撞在床柱上,本是疼得要死要活,可眼看著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值錢兒玩意兒就這麼給蔣茽都要拿走,她拚了命也要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