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碧點頭:“那勞煩姐姐了。”
兩人不時視野相對,各自有幾份滋味湧上心頭,一個是服侍了十年,自是有情的沖喜喜娘,一個是初來乍到,脾氣奇特的童養媳,寶珠看方沉碧如何都少不了帶了幾份不安閒。
寶珠早就曉得有個女孩要來,就跟十年前的她那樣,留在這個院子裡服侍阿誰臥床的男人。本日見了,也實在吃了一驚,原覺得是個不大的孩子,心性脾氣也都孩子氣,可方沉碧卻讓她有種奇特的感受。
“二十有五了。”
方沉碧點點頭:“表舅媽,從今今後,我是要在這個院子裡服侍大少爺的是嗎?”
“等下。”蔣悅然回身爬上床,從內裡取出一個東西,走過來塞到方沉碧手裡:“這個給你。”
“少爺言重了,小事罷了,無需如此。”方沉碧話音剛落,蔣悅然蹙眉上前,瞧著比本身矮了一頭的女孩,麵色不善:“你不奇怪?”
方沉碧見馬婆子愣著,笑道:“表舅媽彆難堪,沉碧想曉得究竟如何一回事,您儘管實打實的奉告我就是,也好讓我內心有個底纔是。”
在這個天下裡,男尊女卑,特彆是她如許身份的女孩子,性命也罷,婚姻也罷,都把握在彆人手裡。就似她現在,除了留在蔣府也彆無他去,如果留在方家,除了馬巧月的各式刁難,成年以後的婚事也必然比不得這裡。世事老是有個比較,隻要壞的處境逼迫,方纔氣顯出更好的挑選是甚麼。
他也不清不楚,為甚麼見方沉碧的麵,老是愈發的不安閒,特彆那雙含淚泛紅的大眼,老是時不時的呈現在他腦袋裡,攪得他煩躁不安,甚麼事都做不好。
可也不知怎的,夜裡本是冷得砭骨,方纔來時路上還冷得直顫抖,現下卻讓他後背生出一層汗來,像是從他握住方沉碧的手心開端,生出一團燃燃之火,燒得他從脖子到麵龐都跟著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