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春日他又要來鎮上看望馬文德了,鎮上這個時節非常熱烈,因是逢上了春芽節了,這個時節一到,各家各戶都會買紙鳶,紙鳶上麵繩索上綁著紙條,就等三月初七這一日在高處放了紙鳶,那麼紙條上的祈福的事兒就算是上達天聽去了,來年就必然會實現了。
蔣悅然忙賠笑,道:“聽聞白叟家您賣紙鳶,我瞧著有點興趣,想過來看看。”
蔣悅然進了門,一步步如鉛墜,這不過是個貧寒人家的院子,混亂,無贅物,多數堆了待賣的藥材在牆角,清落的院子裡隻要旁側一間房前麵栽了幾株臘梅樹還算高雅。順著窗望出來,但見窗前的桌子邊有個布衣女人,正低頭寫著甚麼,那身形彷彿熟諳。
馬文德老淚縱橫,連連道:“昔日的混世魔王蔣家三少到了本日方成了一個真正的爺們兒了,我也是佩服的。”
“白叟家,恐怕我要帶走這位女人了,實不相瞞,這女人是我的嫡妻,因是經曆了事情方纔走到明天境地,現在我與她孃舅都在找她,我定然不會白白讓您跟著勞累這麼久,酬謝是少不了的,不過現下我就要帶她走了。”
他簡樸清算了一下,去找馬文德。此時的馬文德早就冇了當初在府裡的身份兒,賬房的鑰匙和手牌早就被大夫人齊了上去,昨日蔣悅然大鬨靈堂,大夫人歸去便叫了馬文德劈臉蓋臉的一頓臭罵,多數是怪在他身上,說是養壞了弊端,得了不知甚麼閒話在撐腰,也道說他年紀大了,目炫不說腦筋也不靈光,正巧是新夫人進了府。這一等瑣事也就多讓她去籌劃,打發馬文德二十兩銀子,說是還不如歸去養老的好。至於馬婆子的事情,更是隻字未提,就這麼籌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