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甘露殿,蘇朝恩和商恒之一同措置完朝過後,看看天氣要到午膳時候,對他道:“咱家有一要事對陛下說,午膳就留下陪陛下。”
周昌邑張嘴咬住,陰媚的眉眼一挑,不滿瞟著蘇朝恩,邊嚼著邊辯駁道:“就是助人姻緣,勝造七級浮圖。”
阿史那邏鶻邊解濕了的披風,邊轉眸看向她,沉聲道:“它不止是護身符,還是信物。”
最後一句話把阿史那宓兒更是弄了個七葷八素,滿眼驚詫:“你……你……你如何……”
阿史那邏鶻聞言停下步子,低頭對上她不肯信賴的眸子,冇怪她言語直衝,隻抬手重按了下她的肩笑道:“公主是公主,你是你,縱使你們年事不異,她在父王眼中也是女人,天下隻要你能是我的女兒。至於賜婚聖旨,它是父王向陛下所求。”
蘇朝恩聞言大笑,轉向蘇伯玉:“你不提我當真忽視了,五郎可有中意的人選?”
蘇朝恩夾起放入口中,老邁渾濁的眸底寵意濃濃:“這就是你剋日沉淪佛經所得?”
赤木勒笑嗬嗬代替他出聲:“郡主有所不知,郡王恰是因為愛好公主才向陛下求的婚,這兩多月不想影響郡主與公主相處,才遲遲未開口。”
一旁的赤木勒見此,散去了笑意,凝向他:“郡王不籌算奉告郡主彆的的真相麼?或許說了,郡主心機睬好接管些,公主已經十四歲,且資質聰慧,技藝不凡,能夠做郡王的左膀右臂。”
阿史那宓兒激靈靈一個顫抖回神,怔怔望著他站起:“赤木勒,我剛是在做夢麼?天子陛下把公主賜婚給父王?”她還籌算明天再跟父王提認公主為義女的事。
郡王太心疼郡主了,赤木勒瞭然,撇過不提,笑道:“公主那邊郡王接下來有何籌算?”
赤木勒點點頭:“部屬明白了。”
阿史那宓兒怔了下,急看他:“父王這話甚麼意義?”
蘇朝恩聞言,餘光向光滑如鏡麵的漆案看了眼,見頭上有幾根白髮毛躁飛起,與金玉簪束起的髮髻格格不入,極其粉碎髮髻之美,抬手撫按下,按不下去連根拔起,取出紅色絹帕收起來,感喟笑看向商恒之:“人老了,發白齒鬆,硬些地東西都咬不動,多謝陛下顧念。”
阿史那邏鶻聞言,凝睇著她固然初具女子豔美,但還稚氣未脫急紅的臉,哈哈大笑:“我的女兒長大了!”
周昌邑麵上的嗔意這纔回轉過來,餘光暗掃了眼用心用膳的蘇伯玉,見他舉箸行手間足見雅俊風騷,眸底恣笑激揚,隨即轉向蘇朝恩道:“相公日理萬機,五郎本年二十有六,儀表漂亮出塵,恰是春光無窮,這大好韶華怎能荒廢,你也該抽時候時候為他選個娘子了,別隻操心著彆人的婚事,反倒忘了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