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的大門被悄悄地推開，北風順著門縫灌入室內。珠簾隨風輕晃，收回一陣清脆動聽的響動。

結束東珠這個話題，薑素敏柔聲地問道，“陛下，可曾用過晚膳。臣妾腹中有些饑餓了，陛下便陪臣妾用一些夜宵吧。”

不一會兒，怠倦不堪的慶和帝，心神放鬆後便枕著薑素敏睡著了。他的眼下一片濃厚的青色，嘴巴微張，收回一陣陣如同雷鳴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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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簷下吊掛著的燈籠早已經被摘下來了，換成了一些體型特彆龐大的氣死風燈，間隔有序地、整齊地擺列在簷下。即便是寒冬飄雪，這些工藝特彆的燈也能夠抵擋風霜的侵襲，撲滅整整一夜。

遵還是例，過年的時候皇子都要帶著老婆孩子進宮，除夕宴過後便一家子都直接過夜宮中。皇子本人就早早歇息，以對付月朔煩瑣的祭奠。而女眷和孩子，則陪著自家的母妃守歲熱烈。

洪濤看在眼裡，急在內心。他也曾叮嚀禦膳房變著花腔做菜，但願主子圖個新奇用幾口，可惜見效甚微。

他比來都是草率地用過晚膳，便立即回到禦案旁，持續批閱奏章。先前專注於政事還未曾發明，經她一提，他竟有了饑腸轆轆的感受。既然如此，他便領了她的一番情意，微微點頭，“也好，朕就陪著愛妃用一些吧。”

這兩個多月以來，洪濤每回服侍主子用膳，隻見主子都是囫圇幾口，草草了事。及至深夜，主子偶爾會一臉慘白地捂著腰腹，緩過了痛勁兒，便持續批閱奏摺。他問過主子要不要宣太醫，但是主子擺擺手，便掠過不提了。

她在百日宴收到的那一小箱東珠，犒賞了一部分給孃家的女眷後，另有很大的一部分都留在箱子裡。刨去那些要用來打造金飾的，研磨成珍珠粉調和蜂蜜來敷臉的，她點算了一下，這小箱東珠已經充足用力華侈幾年了。為了不形成華侈，她隻好命人拔取一些，穿成珠簾吊掛在殿內作裝潢。

不管是東珠好，甚麼彆的珠也好。凡是珍珠，保質期都非常短。跟著光陰流逝，它們很輕易就落空大要的珠光，變得暗淡發黃。因為珍珠的這一特性，纔有人老珠黃一說。

薑素敏一再扣問之下，嚴格才支支吾吾地說出這是他的徒弟洪公公的主張。

薑素敏見狀，便停動手中刮梳頭皮的行動。她白淨的玉手，悄悄地撫過他微皺的眉心，使其得以伸展開來。而後，她無聲地比劃了幾下，讓紅綾抱一床被子過來為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