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遊子見賀雲卿麵色變了變,遂問道:“雲卿,你與枯心但是道侶?”
燕枯心攏了攏手臂,賀雲卿好似有所感到普通,身子微動,卻並未醒來。燕枯心手指悄悄撫著他的頭髮,一遍又一遍,直到賀雲卿緊皺的眉頭逐步舒緩開來,他的行動才漸漸停止。
玄遊子剛欲辯駁,便聽門外有人聲傳來:“師叔如此孤傲孤單必然是弟子這個掌門做得還不敷好,弟子聽聞蓮花宗女弟子個個貌美,不如幫師叔搶一個返來?”
太陽西沉,天氣暗淡了下來。賀雲卿揉揉手臂:“睡了這麼久啊!”
“疼不疼?”
細細打量著這塊褪了皮的石頭,除了阿誰“蕭”字的印痕消逝了以外,彆的倒也看不出甚麼希奇的處所。
考慮間,燕枯心的身影垂垂呈現在二人視野當中。與前幾日的打扮分歧,本日燕枯心竟是穿了一件深玄色的道袍,金絲繡線勾畫出騰龍形狀的斑紋,袖口白線繡出玄機門三個大字,並不繁綴,反而透出一股持重的味道。他本是愛嬉笑愛美人的傢夥,現在倒是嚴厲而慎重。那雙水波流轉的眸子深處埋冇著深深的怠倦,但在看到賀雲卿的那一瞬,倒是驀地閃亮起來,有如墜落的星鬥。
“不是我是誰?”
於玄青子等人而言,掌門之位是權勢是力量,但於燕枯心而言,掌門之位倒是累墜。
他師父玄雲子這平生隻收了一個弟子,賀雲卿不介懷將這個傳統儲存下來。
“吃……吃我?”那石頭滾了滾,滾到桌子上,剛巧滾進了賀雲卿常日用的茶壺裡。
日光漸暖,靠在巨石邊上,賀雲卿感覺有些發睏,打了個嗬欠揉揉眼睛,隻覺麵前的風景都有些恍惚了。燕枯心諦視著他,問道:“師兄累了?”
“咦?”賀雲卿眼神驀地一凝,視野聚焦在胸前泛著紅光的黑石上。手指輕觸,這黑石的紅色又好似濃了一分,摸起來也隱有一股溫潤之感。自他出世之日起,這黑石就掛在他身上,賀雲卿隻覺得這是蕭家之人的身份證明,卻不想,這黑石本身竟也好似極不平常普通。
師叔表示,兩個臭小子就算不是道侶也能聯手把師叔嗆地說不出話來。秀恩愛甚麼的,最討厭了!
莫非,這就是一塊染了色的石頭?
本就不是他應當承擔的東西。
驀地間,他記起了一件事情。
茶壺下的石頭完整冇聲了。
任體內靈氣流轉數次,賀雲卿巋然不動,引氣入本身,直至六合之氣融會他體內的靈氣,他方纔緩緩展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