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欠了他一條命麼？”他看著明澤,“以是還給他比較好？”

“師兄，我好想你。”

一雙手俄然觸上了他的腦袋。

賀雲卿轉過身，卻見一身道袍的玄雲子滿臉欣喜地看著他：“你醒了？”

“兩年。”燕枯心的聲音有些悶，眼裡明滅的高興倒是如此較著。

“你還年青，漸漸來。”玄雲子看著弟子滿頭的白髮，目中閃過一絲悲慘，“我聽聞人間有一本秘笈，可使金丹破裂的修士重新修煉……”

纖細的冰冷的手指和順而輕緩地撫摩著他的頭髮，垂垂下移，拍上了他的麵龐，耳邊響起一陣衰弱而熟諳的聲音：“彆哭。”

一個綿長而熱烈的吻過後，賀雲卿慘白的臉上多了一團紅暈，而燕枯心卻仍不滿足，親著他的額頭、眼睛、嘴唇，一向到他呼吸都有些混亂起來，他才肯放過他。

燕枯心擺了擺手：“玄雲師伯，您有事便先去忙吧，我和師兄說說話。”

燕枯心拳風揮開仗光，一步一步，不肯放過一絲陳跡。水藍色的長袍沾上黑灰，下襬被火燒了一半，燕枯心也未曾在乎，他隻是一心一意地尋覓著，越找越絕望，越找越肉痛。

傷害的氣味越來越濃。賀雲卿眸中的赤色已經淹冇了他瞳孔的色彩，玄色的長髮在空中肆意地飛舞著,血霧漫開，玄樓磚瓦碎裂四散到廣場上，賀雲卿體內彷彿有甚麼東西在放縱，要爆炸……

賀雲卿卻冇有出聲。燕枯心嚇了一跳，忙閃身跳到床上檢察他的環境……直到發明賀雲卿隻是睡著而並冇有出事的時候，他的心才稍稍安寧下來。卻也隻是稍稍安寧罷了。他清楚曉得，師兄的修為已經冇有了，乃至苦苦練成的金丹，也因為自爆而完整碎裂。

彷彿是在與那魔修爭鬥的過程中，他實在是爭鬥不過便隻能自爆金丹……起碼在玄機門的汗青上，自爆金丹能夠活下來的修士，目前應當隻要賀雲卿一人。

燕枯心喃喃輕語，下一刻，他再次爬起家來，緩緩地靠近賀雲卿身邊。雙手托住賀雲卿的身子，發覺到他朝氣的垂垂流逝，燕枯心心中悲意更甚，絕望染上眼眸，終究化作一片死寂的灰。

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賀雲卿才醒了過來。

賀雲卿心頭迷惑更甚，如何幾日不見，燕枯心就成了掌門了？

“師兄……師兄嗚嗚……”向來未曾在人前揭示過軟弱的少年，現在卻哭得像一個孩子。前一刻他還在為和師兄一樣的袍子而沾沾自喜，這一刻，他卻蒼茫得好似要分開這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