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見春福出去，問道：“肚子餓了嗎？”

春福拍了拍他的脊背：“你消消氣，內心明顯在乎人家做甚麼說這麼言不由衷的話？大夏季的快把人叫出去，免得凍壞了。哎呀，我還冇疊被子，你們在外內裡等等。”

季亮深深吸了口氣，輕笑道：“都是疇昔的事了，再說又不能挽回。我先去大哥家看看，晚些返來。”

春福以往就傳聞懷了身孕的女人脾氣大，本身纔多久，肚子還冇顯懷小脾氣倒衝出來，那口氣天然疏解，抓著他充滿繭子的手悄悄按在本身的肚子上，輕聲說：“你盼了好久的孩子就在內裡。”

當時的娘吊著一口氣吃力地叮嚀他，指甲都扣入他的肉中，硬是要讓他承諾。他從冇有因為季亮被過繼就不將季亮放在心上，他年長季亮那麼多歲，兄長的任務他老是要擔起來的，隻是冇想到這般陰差陽錯罷了。

“彆忙著數落我，你且說說返來路上那人說的娘子，如何不聽你向我提過？”

季亮侷促地摸了摸額頭，謹慎地看了一眼大哥，笑著回：“我在縣城裡謀的差事，兩隻腳就這麼一起走去了縣城，當時模樣甚是狼狽。幸虧茶莊老闆不嫌棄我，給了我一身衣裳，曉得我認得會寫幾個字便讓我做了記賬的。一開端算賬非常吃力，老闆耐煩教了我個把月才成，他待我極好。我與他請了兩天假，這才返來想把這事給了了，好帶巧雲去縣城過日子去。”

季成冇想到她醒過來，圓溜溜的眼睛裡儘是獵奇：“季亮如何來了？看著穿戴倒像個哪家的賬房先生。”

季成神采龐大地說：“既然想通透了就不要重犯舊事，我的耐煩隻要一次，如果像以往那般分不清吵嘴可彆怪我不給這份臉麵，我也不指著沾你的光，隻想著你能讓躺在地下的兩個老的安息就成。”

“恭喜大哥了。”想起巧雲肚子裡的阿誰孩子，從夏到冬，已經分開他好幾個月，常常想起來他就眼眶酸澀，內心像那把斧子在一下一下地劈，猶是如此也冇法贖儘他這一世所造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