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先是一怔，既而是一陣朗聲大笑，緊貼著她脊背的胸膛為此而震驚，宏亮的聲音在她耳畔反響：“我……我真是歡樂非常，今後我們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更加熱烈。等天兒和緩些我們去奉告爹孃。他們最擔憂我在這世上孤苦一人，誰曾想我過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待我和周敬從蒼梧山返來，我便再也不出去，就在家裡守著你們娘兩。瞧我胡塗了，你是如何曉得的？”

季亮侷促地摸了摸額頭，謹慎地看了一眼大哥，笑著回：“我在縣城裡謀的差事，兩隻腳就這麼一起走去了縣城，當時模樣甚是狼狽。幸虧茶莊老闆不嫌棄我，給了我一身衣裳，曉得我認得會寫幾個字便讓我做了記賬的。一開端算賬非常吃力，老闆耐煩教了我個把月才成，他待我極好。我與他請了兩天假，這才返來想把這事給了了，好帶巧雲去縣城過日子去。”

季成冇想到她醒過來，圓溜溜的眼睛裡儘是獵奇：“季亮如何來了？看著穿戴倒像個哪家的賬房先生。”

季亮跟在季成身後看大哥這麼叮嚀小嫂子，迷惑地問：“是產生甚麼事了嗎？”

春福點點頭，目送兩兄弟走遠，攢著眉頭想，以往冇發覺，本日才感覺他們兄弟兩人之間冇有一分相像，季成身材矗立高大，端倪剛毅如刀削，是天生的姣美郎君，而季亮卻顯得淺顯了很多，比季成略矮，國字臉，厚嘴唇，生得是誠懇本分的模樣，放在人群中便找不出來。兄弟兩許是一個像了母親，一個像了父親罷？

季成忍得，春福卻忍不得。她已將季成身上的男人體香服膺與心間，風俗了他的霸道與熱度，半點都不能忍耐他這般縮手縮腳，本身挪到他身邊靠進他懷中，將季成的胳膊環在本身胸下，滿足地說：“你睡覺穩不會傷到他的，看你這模樣，有了孩子連覺都不會睡了嗎？”

“恭喜大哥了。”想起巧雲肚子裡的阿誰孩子，從夏到冬，已經分開他好幾個月，常常想起來他就眼眶酸澀，內心像那把斧子在一下一下地劈，猶是如此也冇法贖儘他這一世所造的罪孽。

這事春福倒是曉得的，巧雲將銀子給了季二嬸，季二嬸冇將季二叔的話真正放進內心，兩隻眼睛隻看得見荷包裡的錢，她本想去給季坤分一些，可實在驚駭老頭子的拳頭，隻得全數帶回家。哪知便是如此也冇能逃過季二叔的一陣打，更是被罵個狗血噴頭。世人都說季二叔變態，許是知己發明才感覺對不住季亮兩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