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九與榮恒錯開三步遠,回身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笑:“是啊,不能諒解。榮恒,當初是你膠葛我,卻又丟下我,我看著榮家大門關上不知該去那邊的時候,我對你隻要恨。疇昔的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主是主,仆是仆,還是分清的好。時候不早了,公子穿得薄弱又有病在身,還是早些歸去安息罷。”
十仲春天,紅梅在冰寒砭骨中傲然矗立,清冷暗香環抱在小巧小巧的知春亭。此時風雪交集,梅瓣上白雪累累,嬌弱的有些接受不住。
“阿九,你返來了,這身衣裳倒是極襯你。”
榮老爺子身子骨更加差,榮家的家財全被一個外人握著終歸不放心,想來這些日子該是要分他手裡的產業了。看來三爺也不能免俗,不肯在家財上落了下風。榮老爺是頗受先皇正視的重臣,先皇生性多疑且不喜臣子積金攢銀,榮家隻得避開皇家耳目從小做起,一向備受壓抑,直到先皇故去這才稍稍轉好,以是榮家幾位少爺自幼習經商之道倒也不敷為奇了。
他一度覺得這個兒子最像本身,曉得辯白短長乾係,他對兒子的愛好向來不體貼,隻要不特彆隨他們去,卻不想一不留意差點惹出了大亂子。他惜才卻又不肯蒲九遲誤了榮恒,隻得逼著榮恒放棄。這麼多年的曆練蒲九已經能獨擋一麵,是鬆是緊,是狠是軟都拿捏的很有分寸,榮恒聽話的考功名入朝堂,現在也是深得小天子寵幸,誰成想走得好好的路兒子又要反叛。
蒲九轉頭涼涼的看了一眼,嘴角的笑穩定:“這幾年我幫著榮老爺打理鋪子,向來是讓旁人將賬簿奉上去,現在我也感覺不甚安妥,還是親身去回話的好。前次來的胡商想必這兩天就到,好生接待他,等我返來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