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大的架式!”華陽夫人將手中的一盞參茶,啪地砸到案幾上,鬱憤難抑。
“哎,那女人肚子都鼓起來了,每天鬱鬱寡歡,瘦骨嶙峋的,怪不幸的。”仁慈的以姬感慨道。
“那女人如何說的?”華陽夫人仇恨趙姬,平素裡暗裡就是以“那女人”稱呼。
子楚在呂不韋的幫忙下,九死平生逃回秦國後,一向把本身打扮成謙恭孝敬的兒子。華陽太後也彷彿以慈母自居,親身籌措,從楚國王室,為子楚迎娶了一名端莊賢能的夫人以姬。
“這事你們如何不提早跟我籌議一下?”
以姬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華陽夫人長歎一口,強壓肝火。以姬端莊斑斕,但是脾氣太弱,就像一根藤條一樣,憑藉慣了,老是一副順勢順服的模樣。
當時候的成蟜,是宗室族人寵溺的小王子,而嬴政就是一個外人。
“嗯!”
“那是,那是!”以姬唯唯諾諾地,賠笑道。
日頭已經爬到了中天,蔚陽宮明天卻格外沉寂。要在平時,鬥雞博戲蹴鞠,長安君老是領著一幫人把闔府高低,弄得沸反盈天。
十幾年前,成蟜第一次在鹹陽宮見到嬴政的時候,他高高地坐著,嬴政隻能俯視他。
“蜜斯呀,我不是來騷擾你的,那,這有封帛書,家老讓我送過來。”
趙姬母子剛從趙國邯鄲,千裡迢迢,一起風塵仆仆,剛到鹹陽,就被莊襄王焦急地宣進宮。
子楚娶了以姬後,華陽夫人一心想把以姬扶正。子楚深感虧欠趙姬太多,不忍見棄,又不能劈麵違背華陽夫人的意義,一向找藉口遲延,趙姬母子是以在邯鄲流浪失所,整整六年。
“太王太後,成蟜這孩子胡塗,你看這事,如何辦纔好?”以姬搓手,不知所措,聲如蚊呐道。
趙姬隻好站起來,忍住一肚子的委曲,說到:“太後所言極是,小孩子之間初度見麵,總歸生分,今後相處久了,天然就熟絡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禮。”
真是恨鐵不成鋼!
子楚如願以償地當上國君,在呂不韋的對峙下,才把趙姬母子迎回鹹陽,那年嬴政已經九歲。
“走著看吧!”華陽夫人考慮半天,無法地低吟道,“哎,傳聞,成蟜被那小狐狸,利誘得神魂倒置,可有這事?”
華陽太後是楚人,楚人向來有九頭鳳的華彩,桀驁。她錦衣華裘,峨峨高髻,紋絲穩定,珠飾玳瑁的金釵步搖,熠熠生輝,描眉畫眼,撲粉暈染,已經徐老半娘,還要爭奇鬥豔,不甘雌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