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看了一眼欣然，見她熟諳雲裳，感到奇特。

“哎！”青禾應道。青禾略微抬眼，一眼瞥見政，煽動的眸光中，驚奇之情難以粉飾，近乎忘了邁步，但見她敏捷了掃了一眼老醫者，有半晌的怔忪，遊移地往前邁步，才走兩步，竟然就被邊上的橫陳的藥杵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哎呦，驚叫一聲，盆裡的水濺得一地都是。

“不！”欣然平生第一如此淒厲地尖叫。

“青禾,端一盆熱水過來！”老醫者來到窗前，衝著側室，叮嚀道。

欣然光榮的同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青禾躺下的身軀，感激涕零的同時，體貼腸問道：“小姑，你如何樣？”

“你放心，我們必然會做到的！”

“把那故鄉夥，押出去，先救人！”政有些失態地呼喝道。

“陛下，這女子是一夥強盜的主子。”王戊插嘴道。

王戊抬手扇了她一巴掌，雲裳腮上的紅潤刷拉一下退去，滿臉明淨。青白中又敏捷洇豔色來，像一輪如血的殘陽。雲裳明眸閃動，咬牙切齒，嘲笑一聲，惡狠狠地掃視周遭一眼，說道：“隻怕······有一天，你們都會被挫骨揚灰。”

欣然要摻扶政，政回絕了，他是一個向來不逞強的人。

藥童應了一聲，站起來捧過藥，放在烏木鑲邊的案幾上，又低著頭，一上一下地搗得噗噗作響。

“你為甚麼要救寡人？”政醒轉過來，禁不住猜疑，俯身出言問道。

欣然一聽，感受血一下壅住了，又一下子決堤般湧出，衝蕩地滿身微微震顫。

“有刺客！護駕！”王戊呼喊，“包抄醫館，彆讓刺客跑了！”

“他們都死了，你們走以後，他們曉得我們藏匿了你們母子，就把我養父養母都拉出去遊街，他們是被那些惡痞活活打死的，而我，因為年紀小，就被拉到仆從市場賤賣了。”青禾語氣哀慼，提及話彷彿隔世。

“你？我們熟諳嗎？”

“郊野鄙人，冇見過世麵，朱紫多擔待！”老醫者起家作揖賠不是。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