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欣然一聽,感受血一下壅住了,又一下子決堤般湧出,衝蕩地滿身微微震顫。
對,他想起來了。他和母親藏匿在趙國的時候,他們母子就藏在隱裡,度過那段不堪回顧的光陰。
欣然見狀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銅盆,莞爾道:“冇事,讓我來吧!”
“嗯!”青禾出聲應道,出去後很快折返來,從老者手中接過一個小玉盞,有些遊移地走向政。走了一步,又轉頭覷眼。
青禾咬著嘴唇,眉心蹙到一塊,眼睛緊緊地眯著,在忍耐狠惡疼痛,聽到欣然的問話,艱钜地點頭。
“窮凶極惡?”雲裳嘲笑道,“你問問你身邊這位秦國的王,他的手上沾了多少趙人的血。就在這二三十年裡,趙國青丁壯死在秦軍弩機,劍戟下的有多少萬。秦趙長平之戰,就不說了。平陽之戰,秦軍斬殺十萬趙軍,這位赫赫秦王親臨河南開封,為那些儈子手加功進爵。誹謗趙國君臣,逼走廉頗,害死李牧。趙國哪家哪戶跟秦國冇有血海深仇?”雲裳痛心疾首,慷慨陳詞。
“這!”青禾盯著那脂膏般細白的手腕,睜大眼掃描,連個淤青,傷著哪兒了?
她低眉紮眼地走出去,老醫者清算案上的醫藥竹簡,見青禾出去,出言:“給這位朱紫患處細心擦拭一下,好上藥!”
王戊帶著郎中,將醫館摸針似地搜尋一番。在後院,遭到一夥近二三十人劍客固執抵當,一陣狠惡的對決,郎中們將他們一一斬殺,俘獲了一名女子押到了前堂。
“叨擾了!”政微微一笑,就要告彆。
“青禾,感謝你捨命就政,你另有甚麼未完成的心願嗎?說出來我們必然會極力幫你完成的。”欣然對這個仁慈而薄命的孩子,感激涕零,曉得救回她的命已經迴天乏力,能做的就是彌補她的遺言。
“然後如何啦?”這事竟然牽涉上白家,政疑慮重重,想起那次蘭池宮遇刺,政不由蹙眉,他詰問的語氣倔強而森冷。
“雲裳,你這麼會跟他們混跡在一起?”欣然驚奇。
“就來!”一個嘶啞的聲音應道。
誰知,就在那千鈞一髮之時,青禾一把撲上去,擋在政跟前,箭刺穿了她的後背,血噴濺出來。
“你究竟是誰,為甚麼要刺殺寡人?”政背動手,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