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再出題，少女一一解答，論證到位，言辭緩柔。不管病症藥理，均從人之底子而出，不留後症。

“方劑不錯，有長進，不愧是我的門徒！”老爺子又看一眼周恒，“傷著了？”

“睡過不代表看過。”周恒今兒似是對她的手極有興趣，又根根手指輕捏起來。

屋內陽光充沛，隔了冷涼稱心，暖洋洋白亮。秦玥寫好方劑出去，周恒正闔了眼假寐，男人側臉棱角毅毅，鼻高唇薄，皮膚白淨，躺在陽光裡像潔淨的孩子。

“師父您想嚇我一嚇呀，我可不止看過您這一本手劄哦！”秦玥挑眉眼熟輝，嬌笑望他。

到醫館時許攸正給人瞧病，見二人過來，招了伴計接他們。

周恒眉鋒眼亮直直望著她。少女目光果斷，手已是又摸上了他的腰帶。

許攸撫須，悠悠道來：“脈理，北坎命根，活五黃而通九紫。南離神室，宰白璧而守青鬆。其動也若換宿移星，其生也如長虹閃電。清清淑淑，洋洋悠悠。何解？”

老爺子所出之題目，乃純陽呂祖師之言，以六合人和為根本，道脈理症源、藥法心法。邃密獨到，是中醫人必讀之書。

一排排整齊鋒利閃亮的木工刀具！

“北坎者，在人則至陰之所，腎是也。命根也，蓋天賦陰孕乎陽，為產生之始。人之腎水，有真火在焉，以是作生化之本。五黃乃中宮之土，其色黃，土數五，在人則脾土是也。土無水則燥，而不生物，無火則土冷而不生。以是水中寓有真火，合而潤暖乎脾胃，謂之活五黃……洋洋悠悠者，乃脈之無過遲，亦無過疾。”

“恩。”周恒看著兩孿生兄妹，清俊的臉龐笑意冉冉，“細雨和阿勤也都長高了。”

“恩，我長的比阿勤長的多！”周雨點頭：“大哥，嫂子，我明天掉了最後一顆大牙。”

“為師還不是為你著想！”許攸跳腳。

“頓時來。”

秦玥將手抽出，輕拍他手背，柔聲道：“我是大夫，讓我瞧瞧，說不定還能開出比你那大夫還好的藥，立竿見影！”

“幫我拿些藥。”秦玥將票據給伴計。

周恒伸手重撫上秦玥咬著唇，“彆咬了……”

周恒漸漸移著身子躺好。學院裡老是楊潛扶他躺好的，那人就是大要粗枝大葉朗利利落，實在內裡心細如髮，照顧他很詳確妥當，但他老感覺兩個大男人貼的近不舒暢，現在終究能跟娘子一起了。

丫頭們吃了飯持續看著鋪子。細雨在屋裡鼓搗頭花，還想要像秦玥那樣也畫出些玩偶模樣，端了筆墨紙硯細思著。周勤當然是賞識他的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