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招娣說了這些,欣喜地說:“幸虧當初買你的是仲平家,上回仲平去齊山,我就瞧出他對你的好來。我和你爹薄命了一輩子,總算盼到了這麼一個好半子。”
招娣點頭,“也隻能如許了。”
金鈴在桌子底下猛踹了他一腳,“不準再叫我男人婆!”
他們一接過餑餑和玉米餅子就大口吃了起來,看模樣是餓壞了。但是他們站在門口吃,並冇有要走的意義。
“不消。”季旺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
固然說村裡不能收留內裡來的流民,但是這是招娣的孃家,屬於親戚,住多久周裡正也是管不了的,歸正他們如果出了甚麼事,到時候找薛家就行。佈施他們幾日倒是冇題目,悠長下去,一家子都要被拖累。
柳氏喝了口茶,接著哽咽道:“你二姐家更是窮,她婆婆一共生養了十幾個孩子,自從過年後就斷了糧,靠去山上挖野菜吃。我們壓根就冇想去找她,隻是一起要著飯,但是飯也不是那麼好要的,十家有九家轟我們從速走,偶爾有那麼一家給點吃的,也不敷我們四人分的,以是就沿著路來到了……你們家。”
招娣眼睛紅腫,無法地歎了感喟,小聲地說道:“仲平,你說該如何辦?咱家的錢都放在線衣作坊上了,現在身上隻要一千文錢,得留著本身過日子,哪怕都給我孃家,他們拿歸去也蓋不起屋子。何況我孃家裡現在連地都冇了,歸去也是餓肚子。”
小暖笑得兩眼眯成了一輪小彎月,“吃……吃……”
銀月一來就說道:“大嫂,剛纔叔昌從地裡返來拿東西,說在路上碰到了仲平和二嫂的兩個弟弟。傳聞二嫂孃家四口人全來投奔二嫂家了,二嫂家能養得活他們這麼些人麼?”
銀月頓了頓時,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可不是麼,比來還花了一些錢給她買藥熬著喝,我怕再過些日子,她都……不能下地了。”
農家新婦固然會比嫁久了的農婦們愛打扮一些,但也冇哪個像她這般招搖的,穿得紅豔豔的衣裳就不說了,嘴唇上也抹得血紅血紅的。兩隻手腕上帶著好幾串不知是甚麼珠子做的手鍊,固然不值幾個錢,但是戴這麼多東西乾活能利索了?或許她壓根就不乾甚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