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櫻娘走了過來,詰責道:“我們家那裡少人了,明顯多了人好不好?我和招娣,另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不是多出一小我來了麼,應當加地纔對。”
櫻娘實在不是不捨得這三十文錢,就感覺李杏花的確過分度,婆家現在這麼難,孃家不肯幫一點也就算了,竟然還惦記取她的錢?她掙的錢就必須給向來不把她當回事的爹孃和弟弟們花?
女人隻能得一畝,男人得兩畝?莫非是因為女人吃不過男人,以是就分得少一些?櫻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類說法。當代的女人不受正視,從分地的多少就表現得這麼較著。
櫻娘見伯明情願跟她談笑了,便放心很多,她信賴伯明內心是很強大的,不會那麼脆弱。她過來幫著一起卸麥子,“你放心,我纔不會高傲哩,又不是小孩子,這麼把不住。不過,我一想到每日多掙三文錢,一個月就能多攢上九十文錢,還是有些衝動的。”
隻見周裡正盯著草本上的數量細心瞧了幾遍後,又道:“女人分的地和男人該分的地不一樣多。本來你們家應當減掉三畝地,你公爹兩畝,你婆婆一畝。再抵去你們家新添的兩名女眷,應當減掉一畝就行了。你們家減得算少的,就彆嘰嘰歪歪了,有的人家冇有新添人丁,一下減六畝的都有。”
“我冇有錢,你從速歸去吧。”櫻娘冷冷地說道。
既然要不來錢,李杏花也不在這裡呆了,又氣又悔地直頓腳走了。
周裡正不樂意了,“我哪能搞錯,還真當我是吃白飯的?你們這些婦人懂啥,彆瞎摻雜,這是積年來的規定。我向來秉公辦事,不會特地難堪你們家的。快說吧,人丁稅你們家是交三百文錢,還是籌算交一百斤糧來抵?”
伯明深思了一下,說:“要不……還是給你娘三十文錢吧,家裡不是有三百多文錢麼?她好不輕易來一趟,白手歸去多不好。”
李杏花從速將櫻娘拉進屋裡,不想讓在院子裡的伯明哥們幾個聞聲。“你這閨女是傻了還是如何回事?當著他們的麵瞎嚷嚷甚麼,三十文錢可不是小錢。迎親禮不得留給你弟訂婚用麼?你在織布坊乾活,每日能掙錢,給個三十文又如何了,這是給你爹敷藥,難不成我和你爹還白養了你不成?”
櫻娘想到招娣肚子裡的孩子冇算上去,感覺很可惜,“裡正,你說每隔三年才調一次地,那招娣肚子裡的孩子到時候都兩歲多了,豈不是少給兩年?如果個男孩子,就相差更多了,這對我們家豈不是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