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娘聽了也感覺不錯,但又憂愁道:“就怕綠翠不肯在上麵摁留指模,家裡也有冇有紅印吧。”
因為有些嫁奩已經用了,梁子也為了打發她從速走,還取出一串子錢往外扔,然後又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住。
伯明聽得櫻娘這麼一說,內心有點譜了,“梁子,我先寫一份,等會兒念給你聽,若仍覺不當,我再重新寫。”
當伯明將如許的休書念給梁子聽時,梁子直點頭,“就如許,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薛家枝剛纔一向冇說話,見裡正走了,他號召著梁子過來,並將他拉進屋子裡,“你咋這麼傻,咱家辦了白事,起碼一年不能再招女人出去。這一年都碰不著女人,你熬得住?她留在家裡還無能活,不要白不要,你何必焦急趕她走。等來年你想另娶,再趕她走也不遲的。”
莫非他要動粗用蠻力?伯明與櫻娘跟上去瞧,怕他惹出甚麼事來。隻見梁子先是跑回他的屋子裡拿出一盒披髮著怪味的陳胭脂,來到綠翠麵前。
伯明提筆寫道:“立書人薛梁,係永鎮薛家村人,客歲憑媒聘定王氏綠翠為妻。本年初將她迎娶過門,但是此婦多有不對,與婆婆分歧,且不恪守婦道。因念伉儷之情,此婦敗行不忍明言,今願將她退回本宗,任憑再醮,毫無異言,休書為實。正德五年六月初二,指模為記。”
伯明與櫻娘回到了本身的屋。伯明一邊脫衣一邊說:“櫻娘,你說我如許做是不是不對?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可我卻親手為梁子寫休書。”
他們倆籌辦上前攔住,但是梁子抓住了綠翠的手掌先是往胭脂上一摁,再往紙上一摁,指模就有了!
伯明彬彬有禮地走過來,對裡正說:“裡正,村裡人都敬您辦事公道,從不秉公,您本日能來為梁子措置此事,也是您的一番美意。隻不過梁子他真的不想再和綠翠一起過日子了,如果強綁在一塊兒,這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好。佛說,凡事不成強求,統統天然於心,如果強施於人,必有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