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駟兒能記得如此清楚,確是用了心的。不過,你可曾想過,那孟寒心,可比那忘恩負義的野狼?”
事情展轉傳入了公孫鞅的耳朵,此時他正在院中飲茶,聽聞了此事不由勃然大怒,生生摔壞了一個青釉白瓷竹葉紋的茶盞。看來,這位太子右傅真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隻是,王子犯法尚且與百姓同罪,更何況戔戔公子虔?隻一天,公子虔便被關進了監獄的大牢。
望著公子虔分開的背影,嬴駟心中不由愈發的不是滋味。孟寒心啊孟寒心,你到底獲咎了多少人,竟都是想置你於死地,本宮雖是貴為太子,手握大權,但現在正值亂世,暗潮澎湃,你畢竟還是免不了捐軀。
“駟兒,為師想向你就教一件事。”公子虔一把接了過來,淺綴一小口,果然是可貴的美酒佳釀。
“南郭先生過分良善,善惡不識,乃至招來殺禍。而伯父也曾說過,此典故堪比治國,如果忠奸不分,一味柔腸寡斷,王朝定會自取滅亡,亂了天下。”
上一次喝酒,駟兒感念孟寒心,喝了個伶仃酣醉,本身勸駟兒殺了她,駟兒卻決定放過,轉移到碧雲山莊。實在,本身本是做過手腳,何如孟寒心倒是大難不死,厥後還攀上了長公主這根高枝,委實活得過分蕭灑。
“自是殺不得!”嬴駟微怒,一番話斬釘截鐵,“她剛剛纔立下了大功,救公主於危難當中,此番立即翻臉,倒顯得我們王族無情無義,恩將仇報,今後又有何顏麵管理這一片國土,號令這一方百姓?”
“駟兒略有所聞。”嬴駟恭謹地答道。莫非,伯父此番是來講故事的嗎?如若不是,又如何會提到甚麼南郭先生?
“你……你連師長的話都不肯聽了嗎?”
“這……唉!”這一問,將公子虔的沉思拉了返來,微微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本身還在這太子殿中坐著乘涼呢,又那裡來的美人兒?在駟兒麵前,竟是想到了這些,唉,忸捏忸捏啊……
“孟寒心?”嬴駟愣了愣,莫非,伯父還是心胸顧忌,想讓本宮殺了她嗎?如果放在疇昔,本身定會好好考量一番,但現在,孟女人不怕獲咎陳貴妃,帶嬴翎前來告發,不但救下了淑妃娘娘,並且還挽救了翎兒的出息,為何事到現在,伯父還想殺她?
而機遇,老是來得那麼巧,倒是讓人有幾分欣喜呢,隻過了數日,公子虔便盜得了新法的檔案,細細瀏覽一番後,以身涉險,接連數次違背了法律,並且條條都是受刑的大罪,的確是在生生應戰新法的底線,一發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