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琴聲完整散去,公孫衍起家來到孟寒心的麵前,麵帶淺笑,躬身祭奠。
稍作沉吟,孟寒心終究還是決定赴約,再看了一眼那張薄絹,上麵標記了會晤的日期定在明日中午,地點則是郊野她去過無數次的菡萏亭,統統菡萏琴社社員皆會參加,除了湊熱烈,另有一個特彆的感化,那便是為公孫衍的誓詞做一個見證,這天然是上官清的意義。
“這是當然。”公孫衍麵色微白,此番語氣倒是慎重而嚴厲。
孟寒心在蒲團上坐定,伸手撫上琴絃,右手中指悄悄一撥,一聲細弱的淺鳴悠悠響起,細細一辨,斫琴之人倒是妙技術,孟寒心便也放心了。因而乎,孟寒心右手撫弦吟揉滑動,左手作挑弦撥絃之狀,雙目微闔,指尖傾瀉而出的,鮮明便是那公孫衍心心念唸的名曲《廣陵散》。
宿世演出,為了不給國度丟臉,她心中天然是有壓力的。但此番,她的壓力更大了,因為此次演出,聽眾支出的乃是傾其統統,乃至包含身家性命。還好,演出很勝利,不但未給公孫衍留下遺憾,留下的反倒竟是欣喜。
“蒙公子病中赴約,這片誠懇,衍記下了,定會踐約兌換承諾。”公孫衍施施然一拜,已是一臉的恭謹與慎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轉眼離中午隻要半刻鐘的時候了,孟寒心換了一身玄青色的繡水仙紋的粗布直綴,用一頂附了黑紗簾的鬥笠將本身的身材遮地嚴嚴實實,一番打扮下來,倒是很有幾分刺客的味道,不過不管如何,隻要不要被認出便好。
木幾上,橫放著一架桐木古琴,用的乃是玉的徽,冰蠶絲的弦,古琴尾部繪了一些彩紋,雕刻紋章“九霄環佩”,一看便知是不出世的好琴。
“這,便是你要見的孟晗公子,這幾日,他的臉上起了些疹子,不太美妙,故而以輕紗覆麵,”說到這裡,上官清話鋒一轉,“實在,若不是公子成心邀約,孟公子,還需得持續在榻上歇息靜養,現在現身,卻也是一番誠意,還請公子莫要食言。”
時候漸漸流逝,孟寒心這曲《廣陵散》比疇昔任何時候彈得都要好,旋律嚴峻之處,更是儘顯琴樂的彆樣魅力。也不知過了多久,琴聲戛但是止,唯餘那悠遠的餘聲還是在空中環繞,盤桓不斷。
細心看來,但見公孫衍身著一襲水碧色的繡雲紋的錦緞直綴,腰間配了一枚白玉雕花玉牌,另有一個做工精美的吉利絡子,一看便是姬盈盈的技術。目光及此,想到姬盈盈,孟寒心心中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