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也有事理……”沉吟很久,嬴駟心中也感覺有幾分不安。
到頭來,都是陳雪夢的一番承諾,方纔讓他鋌而走險,現在事發,她必然轉投彆人,看來此人也算留不得了,公子虔眼底出現一絲殺機。整了整身上的大氅,將本身的容顏全數諱飾了起來,手持一柄寶劍,公子虔一步步地向著冷宮禁地而去,麵色烏青,心如死灰,周身的殺意若天國複仇的惡鬼。
“駟兒……”公子虔悄悄開口,語氣似有幾分哽咽。
“大人,獲咎了。”接著,便是刺字,一番科罰下來,方纔還倨傲矜持的公子虔,現在已然奄奄一息。
“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行刑官語氣冰冷,說話間,手起刀落,公子虔麵上一疼,鼻子已然滾落到了地上,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行刑官一身。但是,行刑官卻還是麵不改色,隻一個手勢,一名身著朝服的太醫便倉促而來,為他簡樸包紮止住了血。
“公孫鞅呢?”公子虔的聲音微微顫抖,“我但是太子的右傅,他竟敢……”話音俄然一滯,原是那匕首已然架在了他的臉上。
此番,又是碰了一鼻子灰,公子虔自知再無機遇,便也隻得作罷。本身捐軀甚多,不但破相併且還獲咎了太子,多次受辱還要承擔罵名,委實是得不償失。隻是,真的就如許算了嗎?而那位所謂的初妍女人,怕是早已與本身無緣。
但是,這絲但願,很快便煙消雲散,行刑官很快便趕了過來,手中的匕首被打磨地鋥亮,泛著銀色的寒光。
而這,還不是最可駭的,更可駭的是,遵循法律,本日裡就會行刑,本身的鼻子怕是保不住了。隻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老是存在一絲幸運,感覺公孫鞅關關他便好了,並不敢真的用刑,獲咎堂堂太子。乃至,他還能夠迴向本身跪地告饒,祈求諒解。
“駟兒啊,”公子虔的語氣很有幾分蕭索,“事到現在,你還是看不清嗎?甚麼王子犯法百姓同罪,這明顯就是赤裸裸地應戰君威!現在,流浪的是我公子虔,但如果哪個王子哪個公主也犯法,那也要遭到如此屈辱嗎?都說是我知法犯法應戰君威,但誰又能真的做到,一輩子也不冒犯那些刻薄的條率?”
“伯父,”嬴駟儘量放低了語氣,“新法已然讓大秦昌隆了起來,這一點駟兒與父君有目共睹,即使也有諸多的不便,但到底為國為民。那些個刑律,本就是為收斂民性匡扶大道,天然答應捐軀,就連王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