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孟晗”回府的馬車已然備好,隻是,現在卻要擔擱些時候了,一上馬車,便掉轉了馬頭,直向著城東絕塵而去了。
“妙極秒極,天作之合啊!”越瀾忍不住鼓掌大讚。
“這……”此時現在,孟寒心倒是犯了難。
曲罷,樂聲猶然繞梁不斷,崔逸仙對勁地翹起了唇角,綻放出一抹清雅淡然的笑意,整小我便也愈發的熠熠生輝,吸引了統統人敬佩的目光。
樂聲驀地響起,上官清也隨之放口清歌,聲如裂帛穿雲裂石,直教人柔腸寸斷。樂聲時急時緩,古意森森,操琴人雙目微闔悠然得意,乍一看去清秀可兒,卻又似籠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疏離似仙。
“哈哈,原是孟兄拔得了頭籌!”薛汕大笑,隨即對著孟寒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隻一瞬,孟寒心又成了世人存眷的核心。這個少年,琴技畫藝皆是出類拔萃,更是心機小巧聰慧,想必文采也不會差吧。
“這位孟兄不擅詩詞,此番如果能人所難自是不當,不若就讓清與孟兄琴歌和唱一曲,然後清再自罰三杯如何?”一番語氣,雲淡風輕,麵上掛著慣常的含笑,少年如玉,教人如何也不忍心回絕。
孟寒心愣了愣,還將來得及說話,小孺子便一溜煙地溜走了,待到把竹簡伸開一看,倒是一封文采斐然的請柬,邀她午後與上官清一道去那城東崔府小聚。手握竹簡,孟寒心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卻見一旁上官清也走了過來,手上的竹簡末端,也垂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
“多謝。”孟寒心揖了揖禮,隨即取出古琴橫於膝上,“隻是不知,上官兄要與晗和唱哪一支曲子?”
“孟兄可會彈那曲《蒹葭》?”
心有所動,越瀾乾脆便賦詩一首,聊表情意,詩文既出,又是一片誇獎之言。薛汕取來絲絹與筆,蘸了果汁即興謄抄了兩份,送到了二人手上,也權當作回禮了,而能得薛汕的墨寶,世人皆是一片羨豔之色。
又用了些酒菜,轉眼已到了午後,世人方纔戀戀不捨地四散而去,轉眼偌大的天井複又空曠了下來。孟寒心剛欲分開,方纔那名白衣小孺子卻湊了過來,喚了聲“孟晗哥哥”,往她手心塞了一冊薄薄的竹簡,一端還用紅繩綴了一枚小小的白玉佩。
“好,那就彈《蒹葭》!”上官清再度向著世人抱了抱拳。
談笑間用了些點心,轉眼女兒紅也用了很多,趁著酒興,有人提出玩一把曲水流觴,正中崔逸仙的下懷。因而乎,由一名白衣的小孺子在上遊安排了一尊盛了些清酒的青銅杯盞,仍由它藉著水流在小溪中緩緩漂遊,隻半晌,便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孟寒心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