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了,孟寒心悄悄展開了眼睛,但見世人皆是一副沉醉的神情,彷彿還冇從方纔的意境中抽身而出。
“喲,中間原是對心兒動了心機?這可不可,心兒但是嶽娘我寵在心尖尖兒上的女兒家,又怎能等閒地就被彆人要了去!”
隻是,繡毓樓畢竟是風騷煙花之地,來往之客也不過一些紈絝渙散之徒,雖是說好賣藝不賣身,就那副閉月羞花的好樣貌,說不準哪天就會被玷辱了去。而如果來到秦國,在杜大夫跟前吹打,聽客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說不定還會飛得枝頭變鳳凰,覓得一段好姻緣,何不快哉?
悄悄施了見禮,孟寒心在舞姬們的簇擁下分開了,而嶽娘則開端做起了先容,說這就是新來的心兒女人,也是現在繡毓樓新的頭牌女人,特彆誇大女人脾氣高潔,隻賣藝不賣身。畢竟是故交家的女孩,嶽娘自是不想害了她,而聽了此言,台下不由一陣唏噓。
吟誦完第一闕,一縷琴音悄悄響起,絲絲縷縷纏纏綿綿,鏗然有力卻又不乏婉約高絕,沁人肺腑。聽著這絕妙的琴音,世人不由暗自讚歎,而這時,台上的紅紗滑落,一名身著宮裝長裙的嬌妍美人操琴亮了相,在一旁的閣樓中,不知是誰向下灑起了大把大把的花瓣。花香與藥香訂交疊,清微湛遠的琴聲不斷於耳,而白髮老者不知何時已早早退下了。
並且,那位男人脫手豪闊,隨隨便便就是一萬兩銀子,如此高價購來,定是不會教這女娃虧損的,如此看來,去到秦國竟是一個良策!看來,是該和她好好談一談了,這麼好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有啊!
此時,孟寒心還在花閣淺眠,畢竟,寒冬最是體乏,方纔又經曆了那麼大的場麵,一時倒有幾分頭昏腦漲。模糊聽到腳步聲,孟寒心驀地地復甦了過來,但見嶽娘手捧一碟醉蝦仁,眼底的笑意都快浸出蜜來了。
“嶽娘,鄙人有一事相求。”男人恭敬揖了揖,點頭垂眉。
“這……請容我考慮考慮,統統,還要看心兒自個兒的主張。”
“嶽娘是個聰明人,鄙人此番就不叨擾了。時候不等人,鄙人明天還會再來一遭,如果心兒女人偶然前去,鄙人也自是不會勉強,另尋彆人便是了。”
“是否能成還不曉得,我自會好好問問這孩子,中間走好,到了明日午後再作籌算。”
孟寒離話音剛落,老嬤嬤便已經打了簾子,遞來一個小小的錦緞布包。道過一聲謝,孟寒心在孟寒離的服侍下換衣綰髮上妝,一番忙活後終究打扮安妥。時候已晚,來不及照鏡子,孟寒心倉促用了幾口飯食後便倉猝下了樓,而嶽娘則早早地候在了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