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兒幾斤幾兩孟相豈會不知?擺佈不度日躍活潑氛圍。更何況,大師都是書香家世,就算彈得不好,卻也無人指責,自是無需介懷了。
“上官清?”樂聲戛但是止,孟寒心緩緩展開眼睛,一眼便認出了根前的這位少年公子。隻是,本身操琴本是無法之舉,而這位上官公子明顯能夠冷眼旁觀,卻恰好要來獻歌掃興,也不知他到底打的是甚麼樣的主張。
“你……國相之女身份多麼高貴,豈是……”那人話音剛落,立即便有人接過了話頭,言語中含了幾絲責怪之意。
衛國一貫崇古,因此宮宴的禮節便也非常的煩瑣,折騰了有半日,世人才終究得以放鬆下來,縱情享用歌舞與好菜。飯菜倒是豐厚,有菜有肉另有果子,但和當代的宴席比擬,味道與賣相上自是差了太多。但雖如此,在戰國期間能品到如此飯食,卻也是天大的恩賜了。
實在,她本是想再彈一曲《樓蘭散》,卻不知為何,指尖不知覺流瀉而出的,倒是這首《碣石調·幽蘭》。或許,是因為特彆喜好麵前紫緞上那朵清雅的蘭花,一時亂了心神罷。不過,這些卻也無妨,擺佈,不過換了安排樂的曲子罷了。
膳後回到聽雪閣,孟寒心特地去了一次書房,為了保全證據,碎裂的玉樽殘片還是躺在那邊,看那溫潤的質地和精彩的雕工,當真有些可惜,也難怪菊桂會遭到如此的算計。
這時,孟寒心在雪色的殘片間發明一個青白的物事,悄悄拾起,原是一枚青色的翡翠扳指。且看工藝材質,這扳指竟比那幾個玉樽加在一起還要貴重幾分,看來是被誰藏在此中一個玉樽的肚子裡了。此番得了寶貝,也算是因禍得福,孟寒心順手便將它揣入了懷中。又在殘片中細心翻了翻,再無收成,便喚來丫環打掃,本身徑直分開了。
一曲到了序幕,繞梁不斷,冷不丁一個不應時宜聲音驀地突破了這回味無窮的意境,倒是一名紫袍高冠的翩翩少年郎。
“小女不過蒲柳之姿,李大人謬讚了,忸捏忸捏啊。”孟相倒是非常的謙善,舉杯揖了揖,一飲而儘。
深吸一口氣,孟寒心彈奏的,倒是那支很有幾分古意的《碣石調·幽蘭》。疇昔在音樂學院,這是她最熟諳的曲子,也是每次演出必彈的壓軸之曲。
隻一瞬,大殿中的談笑聲戛但是止,唯有嫋嫋的琴音充盈了滿室。孟相微微一愣,心兒的琴藝怎的如此曼妙,倒是與疇前大有分歧,再看宴上其彆人,也皆是濃濃的沉醉之意。唇角微微勾起,孟相對勁地點了點頭——心兒此番可真是長了孟家的臉,看來本身常日裡竟是藐視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