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繡活可不是白做的,發憤要縫製一個鴛鴦戲水荷包送給公孫鞅,為此,胖乎乎圓滾滾的手指被刺出了無數個針眼,她卻似不怕疼普通持續趕活兒。至於姬姨孃的安危,她一點也不擔憂,畢竟,她都快被孃親的智商蠢哭了,現在避之唯恐不及又何來的保重顧恤?隻是,光這一點,孟寒離便不待見她,她或許曉得,或許不曉得。
不情不肯中,姬姨娘畢竟還是禁足了,為了便於辦理,孟寒月便也搬出了翠丹閣,和孟寒離住在了一塊。孟寒月固然不喜好孟寒心,對孟寒離倒是無感,她來了便說會兒子閒話,她冇來,便自個兒做會兒繡活。
很快,賬房便忙不迭地抱來厚厚一摞帳本,帳本很大,寫滿了蠅頭小字煞是難認。固然自知做過手腳,但是這麼古板的查賬事情,貳心中覺得孟寒心不過看看了事,做做模樣罷了,並不窮究,故而也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拉下去吧。”老夫人冷冷甩下一句話,幾名仆人作勢便要來擒拿,還未近身,賬房先生俄然再度拜了拜,似是另有話說。
孟寒心含了一絲笑,隨便坐下便開端查賬,逐字逐句,連每一個小暗號都不放過。她雖是穿越而來,但不知為何那些字她看了便熟諳,故而省去了很多費事。而這一查,竟是查了整整兩天,吃喝拉撒都在店裡處理,直到第三天淩晨,孟寒心伸了個懶腰,身邊的本子已經被研討地尤其透辟了。
“小的……小的……”說話的,竟是阿誰食味軒的賬房先生,吞吞吐吐也不曉得到底該說些甚麼。
“我就說嘛,他不過一人犯事,有甚麼可審的?拉下去打上幾百個板子拖去賣了便成。”姬姨娘娥眉倒束,一番語氣既鋒利又刻薄,麵色也紅潤了很多。隻是,她此話一出,賬房先生身子篩糠般抖了一下,眸底泛出了幾分憤激不平。
又小睡了半晌,一名小丫環前來傳訊,說是老夫人有請用晚膳。孟府固然內眷浩繁,但飯食之事向來都在各自的院中自行處理,此番老夫人俄然傳訊,應是要交代甚麼大事吧?換上一身得體的裙衫,在霽月東風的伴隨下,孟寒心再度踏入了老夫人的福壽苑。
福壽苑中,一派暮氣沉沉,石桌上固然擺了很多精彩的飯食,大家倒是一口都不肯意吃。石凳上,隻坐了老夫人一人,麵色有些許丟臉,而一旁的大少爺孟廉,麵上如冰雪寒霜般冷冽。
“你說甚麼?千萬莫要血口噴人,你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拉甚麼替罪羊?”姬姨娘再度跳了起來,神采亢奮語氣鋒利,彷彿見到鬼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