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致遠:“……”
兩人並排而行,有一句冇一句地說著話,手提一盞暖和昏黃的燈籠,伴跟著悄悄軟軟的小調子,如同夏季蟬鳴之聲,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他說完,將柳葉湊到唇邊,而後,頎長的調子便傾瀉出來,悄悄地傳開去。
韓致遠翻開手掌,掌心躺了幾粒方剛正正的骰子,獸骨製的,邊角被磨得溜光油滑,可見常日裡利用的人非常勤奮,他拿著那幾粒骰子高低拋了拋,劉柏的眼睛盯著看,一顆心也跟著上高低下地閒逛悠,口中喏喏道:“韓、韓將軍……”
他拎著燈籠,聽罷一曲以後,由衷地歌頌:“好聽,細姨星吹得很棒,豪情飽滿,頓挫頓挫。”
江寧驚奇:“你還會吹曲子?”
吹了好久,總算是結束了,韓致遠放下柳葉,語氣有點嘚瑟:“如何樣?聽出來是甚麼了嗎?”
韓致遠接了鑰匙,作勢在將軍府中轉悠了一圈,隨後把大門一鎖,回身便去了城北闤闠,這破處所空蕩蕩的,誰愛住誰住。
韓致遠:“我給你吹首曲子吧。”
劉柏笑得丟臉,臉上的眉毛眼睛都擠到一處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這個……隻是末將在閒暇時候裡……”
韓致遠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那劉校尉持續嗬叱四周的兵士:“不是叮嚀過你們,這幾日韓將軍要來上任?如何各個都忘在腦後了?”
劉柏咳了一聲,這纔回道:“這,眼看著下了雨……”他前麵便開端支吾起來,估計也感覺這個來由實在說不疇昔,遂打住了,正欲持續說話,卻見韓致遠衝他擺了擺手,還覺得真的矇混疇昔了,心中頓時大喜。
韓致遠不忿:“藐視老爺了不是?聽著。”
人群中有人竊保私語道:“劉校尉來了。”
聽了這話,江寧有點兒猶疑道:“小白菜,地裡黃,三兩歲,冇了娘?”這個曲子,不太應景吧?
“嗯,”江寧點點頭,俄然想起來甚麼似的,道:“等一下。”
他說著又訓了幾句這才罷休,轉向韓致遠,笑著拱手賠罪:“末將劉柏,乃是越州城的校尉,韓將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這些兵卒子估計把這事忘了,不料獲咎了將軍,末將在此賠罪了,還請將軍不要跟他們計算纔是。”
韓致遠天然不會信他,手中一收,掌心再微微鬆開,細細碎碎小顆粒狀的紅色獸骨簌簌而落,劉柏立即閉了嘴,他認識到這位新任長官的武力值底子不是他能夠抵當的,多說多錯,還是閉嘴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