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清楚的曉得了一個究竟，不管留在這個身材內的靈魂是凝香，還是我林曉曼。

那惡神般的小校，似偶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側過甚去，衝著囚車內的統統女眷，淫笑道：“到時定要你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公主，蜜斯們嚐嚐齊國爺們的神勇。”

小六子惶恐的將袁閩護在懷裡，幾鞭子下去，雖是坐在囚車以內，但是因那囚車狹小，皮鞭觸及之處，免不了皮開肉綻。

我側頭望去，含悲抽泣的竟是坐在我前麵囚車內，那位長我三歲的王兄袁閩。他是袁家王族宗子，如果袁家未亡，就算還未封為王儲。他也定是元國將來王上。本來能夠坐著高高龍椅之上，享儘人間統統繁華的天之寵兒。現在落得衣不能掩體，食不能充饑，任人淩辱的淒然地步。

或許在父王倒下的那一刻，所流的眼淚，統統的肉痛，也都恰是為了我即將麵對，又有力變動的多舛的運氣！

或許現在苟延殘喘，也隻是因為齊王旨意中的四個字，“押入都城！”

如此想來，對於本身莫名其妙的占了凝香公主的身材，不由豁然。想來人間各種皆是運氣使然，也並非我一人而至。

他終不像他的父王，冇有那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勇氣。他的父王固然錯信了奸臣，但是起碼他另有身為王者的高傲和莊嚴。而他，一旦落空了元國權勢的支撐，便甚麼都落空了，就連身為王儲必必要曉得的啞忍，都在整天的惶惑不安中，變得丟失殆儘。

但是長年交兵當中，死在元國兵將部下的齊人亦是不計無數。就連齊國先王，也是因為兩邦交兵之際，中了元國將軍吳遊一羽箭，失血不治而崩。痛失聖上，齊國人對於袁家王室的恨，怕是早已深切骨髓。

袁閩胡亂的摸了一把眼淚，絕望道，“完了，完整的完了！一旦進入齊國，我們就真的冇有一點但願了。吳遊阿誰狗主子，明顯承諾了父王，就算一死，也定要保我全麵，現在已到了齊國邊疆，竟然連小我影都未見。這該死的主子，定是貪恐怕死，早將信義拋之腦後了。”

分開了這裡，此生，便再也無緣見到故鄉如此潔白的皚皚積雪，再也呼吸不到故鄉清爽潔淨的氛圍。

我吸了吸鼻息，吐出一團白霧，淡然一笑，微微搖了點頭。

是生，是死，或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過隻是齊王的一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