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寺人服,抬高帽子。隨在花錦身後,分開了和碩宮。這差事,本來便是由花錦來辦。天已黑透,我又穿戴寺人服,天然無人會來過問。順利的來到冷宮。站在宮外,昂首看去。暮氣沉沉的宮殿,現在看來顯得更加蕭索落敗。我也曾來過這裡,隻是當時不過倉促而來,倉促而去。
但是我卻冇有,因為這些人的死隻是一個必須的成果,卻已經不再具有有任何意義。我們回不去了,哪怕他們全都死光,我們也再也回不去了。一道宮牆,一個名分,一個君王,已是你我這平生永久冇法擺脫的桎梏。
我點了點頭,放動手中的象牙梳,“本日不管誰來,都說我身材不適,冇法見客。”
花錦忿忿道,“大王隻下了一道讓她他殺的旨意。送去了毒酒白綾刀子,可她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說甚麼都不肯受死。”
我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持續梳著發,“大王但是問過甚麼?”
“這便是。去籌辦吧。”
“你不必謝我,楊清眉也是我的仇敵。若讓她當上王後,莫說你會心有不甘,便是連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顛末這件事,她也會收斂一些,曉得這世上不會事事都如了她的意。她想借李姑姑的手害我,卻不想想一個總在她身邊的人,我如何會等閒信賴。我隻是用心給了她一次機遇,也讓大王更討厭一些她罷了。”
花錦聞言手上一抖,竟是將燕窩粥灑出了些。她有些不天然的低垂下頭,臉上一片羞紅。
我頓了頓,轉過身,伸手拉起花錦,“花錦,你不是一向想要為德妃報仇嗎?楊清眉,我會留著,不過李思卿已是到了壽。最遲,今晚賜死她的旨意便會下來。如何都是死,由誰來宣這道旨,由誰將毒酒白綾送去都是一樣的。你若想,便去找魏福海吧。你是我身邊的人,他會給你這個麵子。”
花錦拘束的站在我身邊,待房門關上。她有些衝動的將手中的木盤放下,恭謹的跪在我的身邊,孔殷道,“娘娘,感謝娘娘。”
“事情不順利?”
花錦感激的又跪下,給我磕了三個頭。她心中的恨終究找到了一個出口,她又如何會放棄這個機遇。何時下旨,又是如何賜死李思卿,這些對我來講都變得無關緊急。
這平生你我必定是有緣無份,必定了情深緣淺。冇法在一起,那麼就讓我冷靜的保護著你。不求你權傾朝野,不求你富可敵國,隻但願你能夠平安然安的度過平生。
我把玩著一個步搖,淡淡道,“不管如何說她也曾是齊國王後,準她他殺是留了她一個全屍,給了她一個彆麵,這是應當的。”我頓了頓,又問道,“她是想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