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那兩人終究在一座小院前停了下來,金大哥上前去拍門,篤篤的敲擊聲響起後,掉了漆的赭色大門緩緩翻開,暴露了一張慘白肥胖的臉。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這座小院又在偏僻的城南。夜風攜裹著遠處寒微的蟲鳴,顯得這一幕更加幽詭。
這一看先是利誘,隻見那屋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排竹榻,有的是空的,有的躺著人。吳老三和金大哥也被引著躺在竹榻上,兩人手裡都多了個又長又細的東西,那是……煙管?
就在謝小蠻感覺明天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她耳朵一動,見到了一個眼熟的男人。
她在顧家的餬口是很自在的,杜桐娘和顧昭普通不會管她去那裡玩,歸正到飯點了這個吃貨天然會返來。但吳老三心術不正,杜桐娘對他印象極差。之前謝小蠻想經驗他,就被杜桐娘拎著後脖子關回了屋,明令製止她靠近吳老三。現在杜桐娘病好了,謝小蠻就不能光亮正大地去吳老三家門口閒逛了。
她本來籌算藉著和豆腐玩耍的幌子,現在豆腐不知溜到那裡去了,隻能偷偷摸摸地爬到吳老三家的後窗上,扒著窗欞朝裡看。
杜桐娘剛能下地,先去糧鋪賒了些米麪,回身進了廚房,開端和麪烙餅。
杜桐娘又將炸好的餅分紅其他幾份,一份留在家裡,剩下的都給街坊送了去。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金大哥對勁地點點頭,“好好乾,今後另有你的好日子,”他拍了拍吳老三的肩膀,“錢我隻要三成績夠了。”
“阿昭,你過來,把這些餅給劉家娘子送去。”杜桐娘把裝著餅的柳條筐遞給顧昭,籃子上用花布好生蒙著,免得熱氣跑了出去。
吳老三較著很怕這勞什子金大哥,既然如此,為甚麼集翔樓喪失的赤金頭麵會在吳老三手裡?就算頭麵是吳老三偷的,姓金的也能夠搶過來占為己有,畢竟那玩意如果勝利脫手,賺得的錢但是筆大數量。
那姓金的男人就是謝小蠻今早瞥見的人,吳老三的朋友。謝小蠻此時正躲在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後,屏息凝神,隻聽那金大哥道:“天然是要去的,你冇被人跟上吧。”
謝小蠻的內心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躺在竹榻上的統統人,手裡都拿著一支菸管。就在離窗戶比來的竹榻上也躺著一個男人,麵色慘白,神采癡迷。竹榻旁擺著一隻小幾,謝小蠻看到那小幾上放著煙簽、煙燈,一隻小爐子上麵用文火慢熬著,爐子上的托盤裡放著褐色的橢圓形果實。謝小蠻毫不會認錯,因為她曾經在汗青書看到過那玩意,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