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二郎也捨不得走呢，”程宗輔垂憐地輕撫兒子的發頂，“二郎，阿爹留你在顧娘子家再住幾天，好不好？”

“桐姨，這是……”顧昭有些迷惑。

大抵是感遭到了謝小蠻的蕭瑟氣味，程之捷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朝謝小蠻揮動：“貓，貓貓……”

哢擦，哢擦，門扉被叩動的聲音越來越響，這小賊的膽量也太大了。杜桐娘提起一口氣，一隻手將棍子高高舉起，正在屏息凝神，刺耳又單調的撓門聲響了起來。

小混蛋，他那裡還不明白謝小蠻這是又溜出去了，正在暗自咬牙，聽到門扉一響，杜桐娘領著個老頭走了出去。

“阿孃冇有走，阿孃如何會不要二郎了，”程宗輔心疼的不得了，從速抱著兒子哄，“不哭不哭，二郎不哭。”

他一時又想到遊氏阿誰毒婦，如果把二郎帶回府，誰曉得遊氏會不會又作妖。隻怪他當初聽信了遊氏的話，感覺幾個老仆跟著本身辛苦了多年，就讓他們留在清遠養老，弄得本身現在在府裡伶仃無援。

這一哭就哭了小半個時候，杜桐娘打了水來給程宗輔擦臉，謝小蠻蹲在椅子上，非常鄙夷他。好歹也是個德高望重的大儒，這麼不顧忌形象，看來程老頭是風格曠達那一掛的文人。

被他評價為心機機靈的顧或人正在用眼神淩遲自家的貓祖宗，謝小蠻把耳朵扯成飛機狀，後腿縮在肚子上麪糰成一個球，就差前爪捧首以示懊悔了。今晚的一通訓是跑不掉了，就是不曉得裝不幸這招另有冇有結果。

這句話正中程宗輔下懷：“也好，那就叨擾了。”不動聲色地看了顧昭一眼，老頭兒在內心嘖了嘖嘴，這小傢夥的心機可真夠機靈的。

“就是走了！”程之捷斬釘截鐵地說，“阿孃……坐，”他擰著眉想了半晌，“坐車車，走了。”

不過顧家人明顯非常上道，聽到他開口，杜桐娘說是要去續茶，顧昭則藉口睏乏，把空間留給了程氏父子。隻要謝小蠻八風不動地蹲在椅子上，一對貓眼炯炯有神地盯著程之捷，開打趣，這麼好的聽八卦機遇，她如何能夠錯過！

“二郎，”他放低聲音，“你奉告阿爹，阿孃是如何走的？”

同福巷的治安一貫不錯，自從展還星搬過來後，更是連流浪漢都少見了，竟有小賊膽小包天敢摸過來。杜桐娘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拿起藏在門後的棍子，摸黑朝堂屋走疇昔。

一見她這慫樣，顧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此時小男孩也醒了過來，展開眼睛就對上一張儘是眼淚鼻涕的老臉，怔了怔，父子倆捧首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