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用飯了。”
“不歸去不歸去!”老頭兒一用力掙開丫環們伸過來的手,回身就往回跑,“我要看魚!我要看魚!”一邊跑,他還一邊扯下腦袋上的襆頭往地上丟,“又想騙我吃藥,好人!你們都是好人!”
啪的一聲,書房的門被老頭一把撞開。他隻顧著往前跑,底子冇瞥見躲在門後的貓,謝小蠻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堵發胖的身軀衝過來,“喵嗷”和“啊”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她就這麼結健結實地被壓在了老頭兒身.下。
喜鵲卻已經不耐煩了,用眼神表示丫環們把老頭製住,端起藥碗就灌了下去。謝小蠻縮在老頭懷裡,臉上還是板滯,內心的驚奇卻無以複加。有哪家的丫環是這麼對主家的?就算老頭已經瘋了,但他到底是程府仆人。並且看幾個丫環諳練的行動,這類強行灌藥的事他們必定常常乾。
“桐姨,”顧昭走過來,“在門口給它留一碗飯吧。”偶然候顧家冇人,白貓如果來了,也不會餓著肚子歸去。
隻見老頭儘是皺紋的臉上,癡傻一掃而空,那雙渾濁的老眼裡復甦清澈,謝小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底子就不是一個瘋子該有的眼睛。
在程府四周察看了好幾天,謝小蠻能確認外界不曉得程家那位大儒是個瘋老頭。不然的話,程府外如何日日都會有來拜訪的人。除了蕭昀這類來拜師的,另有求字的,攀親的,想聯絡豪情的,謝小蠻乃至還瞥見過帶著女兒的譚氏。
“甚麼相公啊,”另一個丫環笑著點了點,“不過就是個瘋老頭子。”
吃完了飯蹲在桌子上讓顧昭給本身剔牙,就聽到杜桐娘拿著碗在門口一聲迭一聲地喚。儘力把嘴巴張得更大一點,謝小蠻不由在內心嘀咕,這凶暴貨給白貓取的名字也忒不走心了。
那被喚作喜鵲的少女帶了點怒意道:“如何能讓相公靠近有水的處所,如果他白叟家不謹慎摔出來,你們如何向娘子交差?”
揮了揮手讓那丫環自去了,黃鶯不屑地嘖了一聲:“小蹄子就是事多,還覺得湊趣了相公就能如何?”
“相公!”丫環們七手八腳地趕緊把老頭兒扶起來,暴露來的木地板上,一隻灰貓蜷成一團,兩隻毛爪子緊緊抱著腦袋。彷彿蒸籠揭開,暴露了蓋子下一顆圓潤的丸子。